很快就能過去。但是這些人並沒有因為我們的忍耐而收斂,反而越發肆無忌憚。也許在他們的心裡,他們的話是對的,他們說中了我們的要害,我們理虧了,我們不能也沒有道理反駁,只能洗耳恭聽,接受他們的辱罵和譴責。可他們哪裡知道,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2.與外界的激烈衝突
一天中午,天氣特別熱。老柳樹無處隱蔽似火的驕陽,只好聽天由命地低著頭,任烈日肆意宰割。樹上的幾隻小鳥默默無言,懶洋洋地蹲在樹陰裡。樹下坐著幾個愛嚼舌頭的長嘴婦,手搖摺扇議論著東家長西家短。
因為這天的生意特別好,早上拿到市場的貨很快就買光了,我和勁雄一起回家來取貨。當我們出現在樹下那幾個女人的視野中時,她們迅速拉近了頭與頭之間的距離,一邊嘴對著耳朵小聲嘀咕,一邊不懷好意地偷看著我們。我心裡頓時產生了一陣厭惡,彷彿看到了幾隻當在路上的癩蛤蟆。當我們走到他們身邊時,一個姓劉的女人突然放大了聲調:
“勁雄啊,聽說你最近發了?你這小子,現在是金錢美女兩不誤,什麼都得到了。怪不得當初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原來家裡早就養了一個。那叫什麼了?對了,金屋藏嬌。”
我斜視了她一眼,感覺渾身的血液一陣陣猛烈地向頭頂衝。我正要發火,勁雄拉了我一把。我們進了大門後,身後傳來了更難聽的話。
等我們出來的時候,柳樹下只剩下了兩個女人。其餘的也許不願意與她們同流合汙,已經走開了。因為沒有別的路可走,我們只好硬著頭皮原道返回。柳樹下姓劉的女人又開口了,他陰陽怪氣地說:
“勁雄啊,可惜的是你小子的桃花運你媽沒看到,你應該到她老人家的墳前去謝謝她。當初不是她把小晴招到家,也沒有你今天的好運,你媽的見識可真遠哪!”
聽到這裡,我實在忍無可忍,她可以侮辱我和勁雄,但不可以侮辱我的乾媽。我記得乾媽在世時,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女人。用她的話講,這些人長個八哥嘴整天講閒話,是我們這條街的掃帚星。我停了下來,我感到我的血管裡都充滿了怒氣,再不回敬她們我就要爆炸了。
我怒氣衝衝地說:“劉姨,你這麼大的年紀了,說話要積點兒德,我乾媽已經去世一年了,你這張嘴連一個死去的人都不放過嗎?”
因為她的男人是局長,在我們這條街上她已經得意忘形了十幾年。她沒想到我竟敢停下來回擊她。她霍地站了起來,眼珠瞪得溜圓,一張圓臉也漲得像紫茄子一樣。她雙手插著腰聲音大得像要把我吃掉一樣:“小晴,我哪裡說的不對?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對長輩說話不知道講點文明禮貌嗎?也難怪,你媽死得早,還沒來得及教育你學會做個姑娘家。”
還沒等我開口,她的女兒,當初追求勁雄不成迅速結婚又迅速離婚的那個,聽到了她媽的吵鬧聲從院子裡跑了出來,她帶著一臉的鄙視和嘲笑拉著長調說:
“媽,您老怎麼敢這麼說呢,您沒看看人家是誰,人家這種人生下來就會勾引男人。現在上了大學了,學問更大了,不把男人唬得矇頭轉向才怪呢。再說了,人家根本就不用學做什麼姑娘,人家生下來就是做婊子的料。這年頭有多少冒牌姑娘啊,除了她自己誰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
她還在不停地奚落謾罵。我氣得渾身哆嗦成一團,心跳得似乎要蹦出了胸腔。我感到眼前一陣陣發花,天旋地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迷迷糊糊中,我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畫面。我看到勁雄把腳踏車靠到牆邊,一步竄到了她的跟前,接下來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他一字一句地說:
“你給我記住,你再敢胡言亂語傷害小晴,我決不會饒過你。”
也許是這個耳光打得太響,也許是勁雄的粗暴降服了她們,儘管是烈日炎炎也無法熔化激戰之後的寧靜。這種寧靜讓我有些毛骨悚然,這其中彷彿暗藏著巨大的險惡。果然,在我們還沒來得及離開時,姓劉的拉著姑娘一起坐在地上嚎叫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叫喊:
“街坊鄰居們,你們都來評評理,你們看看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動手打我的女兒,這不是造反了嗎…。。”
鄰居們和過往的行人呼啦啦圍上了一大群,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勁雄見街坊們都出來了,正好是說話的時候,他穩了穩神說:
“各位,我們大家在一條街上住了這麼多年,我和小晴好像從來沒有招惹過誰。正像個別人說的那樣,在小晴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她,我一直在等,等她長大。現在我等到了,我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