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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半,才2200多,我心裡想我算是瞎了狗眼,這次一定要把劉三的工資降下來,給趙燕至少漲到3000。那天跟著她的帥哥象個二百五,估計也已經享用過她美麗的肉體了,用王大頭罵我的說法,就是“一泡牛屎屙進花瓶裡”,想著那麼迷人的一個趙燕躺在別人懷裡,我心裡空落落的,象丟了個大錢包。

按公司慣例,週一下午要召開總經理辦公會,各部門頭頭腦腦坐在一起共商發展大計。從四點鐘開始,我就不斷看錶,心想死胖子,我看你還有什麼臉坐在主席臺上講你的狗屁道德?

董胖子走出了一步好棋,沒講職業道德,沒講忠誠與奉獻,開口就是聲淚俱下的自我批評。說他違背了自己的承諾,辜負了大家的信任,給四川公司丟了臉,也沒臉再繼續擔任總經理的職務,“我已經向總公司提出了辭職申請,希望能作為普通職員繼續為公司服務。”說到激動處,董胖子老淚滂沱,讓不明真象的群眾唏噓不已。我坐在旁邊不住冷笑,心想這廝也真做得出來,他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了。

這招確實高明,既主動承認了錯誤,又表了忠心。我看著董胖子回鍋肉一樣的肥臉,心裡又膩歪又佩服,這下估計總公司不會把他一擼到底了,最多隻是象徵性的懲罰一下。那麼,我想,我的苦日子就不遠了。

董胖子一開始給我的印象非常好,胖乎乎的,顯得很是憨厚實在。96年上半年,我們經常在一起喝酒,他結婚時我還送了個200元的紅包——這在當時算是重禮了。真正交惡是從他當人事部主管開始,那時我還是一名普通的業務員,當官後的董胖子隨時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說話時嘴裡象含著牛屁股。有一天他桌上放著一份檔案,我無意中瞧了一眼,他立刻象作賊一樣捂起來,說“這不是你應該看的”。我拂袖而去,在心裡憤怒聲討他的雞巴德性。從那以後我們一直面和心不和,很快我也開始升官,從主管到經理,青雲直上,比他還高一級,董胖子嫉妒之餘就開始人前人後說我的壞話,我也沒客氣,逢開會就旁敲側擊地攻擊他的虛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臺上扮君子,臺下扒裙子。幾番交手,各有死傷,但戰火一直在地下燃燒,直到他當上總經理後才算是進入白熱化。

下班後去醫院看了看老爺子,媽媽正扶著他在病房裡走步,看著老兩口相濡以沫的樣子,我心裡很羨慕,想30年後我和趙悅會不會也有這麼一天。我爸住院的這段時間,我們忙得連架都顧不上吵,彼此之間有點相敬如賓的客氣。不過那個電話一直象把刀一樣橫在心裡,刺穿了擁抱、親吻和所有的甜言蜜語,隨時隨地扎得我心生疼。高中的物理老師給我講過“熵”的含義,我想生活其實也是一個熵,一直在慢慢殘缺,永不可能完美。

在卡上提了2000元,還李良的。其實我光在麻將桌上借他的錢就不下一兩萬了,還錢云云,只是我的姿態。我另外還有個小算盤:到了關鍵時刻,恐怕也只有向李良借錢了,我必須把他心中的疑慮去掉才行。

李良依然在打麻將,陶梅坐他對家,打橫坐著兩個男的,我不認識。這情景和兩個月前我來這裡一模一樣,生活在一些似笑似哭的表情中轉了一個圈,又回到原地,就象我當初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夢,醒來後黃梁已熟,朱顏依舊,CD中放的還是莎拉布萊曼的Scarborough

Fiar,李良還是在做碰碰胡。

葉梅看見我,臉微微地紅了紅,不知道這個細節有沒有被李良看在眼裡。我把錢掏給李良,被他踢了一腳,說你真噁心,那可是我孝敬你們老漢的。我訕訕的把錢又裝回口袋,葉梅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的臉騰地紅了,感覺無地自容。李良問我知不知道老大的事,我說老大怎麼了,他把牌扣下,看著我,緩緩地說老大前兩天被人打死了,在瀋陽,一個小痞子乾的,我一下子就呆在那裡。

老大叫童欽偉,身高1米85,標準的東北大漢。畢業後分回老家,據說混得很不如意,先被開除公職,接著又離了婚,潦倒得一蹋糊塗。99年他到過成都一次,坐下來就長吁短嘆的,一臉的楊白勞。才四年沒見,他都有白頭髮了,看得我們心裡很難受。走的時候我、李良和王大頭給他湊了萬把塊錢,老大感動得嘴唇直哆嗦。一年後,聽說他四處找同學借錢,有了錢就去玩女人,陳超特意打電話來叮囑:“千萬別給他錢,他整個人都變了。”

老大是我們班公認的最講義氣的漢子,只要有打架的事,跟他說一聲,他保準會一馬當先衝在前頭。除了喝酒,他最喜歡就是談論女人,陳超的大部分性知識都是他傳授的。有一天李良在宿舍裡朗誦舒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