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地話,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小手用力地握成拳頭,指節發白。粉嫩的肌膚下,青色的筋脈清晰可見。她的貝齒用力地咬住粉色地櫻唇,深深地吸了口氣,極力平伏下起伏的酥胸,眼睛閉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強笑道:“對不起,青璇失態了。楚兄,青璇有些不舒服,這便告辭。再會說罷,她霍然起身,步履匆匆地向著大門處行去。
楚河站起身,對著她的背影大聲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爹和你娘都已經隱居深山了,都已經不問世事了,可那寧道奇為什麼還要找上門去向你爹挑戰?若不是寧道奇打得你爹吐血退走,你爹怎麼會重出江湖?怎麼會給你娘留下不死印卷?你剛剛才說過,花間派的弟子死都要瀟灑地笑著死去,你爹又怎可能是滅絕人性的大魔頭?”
石青璇地步伐微一踉蹌,隨即頓住腳步,冷冷道:“娘去世地時候他都未曾回來看過一眼……”
“那是因為你爹要辦大事!因為你爹想證明自己!”楚河沉聲道:“因為出身魔門,無論你娘多麼愛他,靜齋都看不起你爹這個女婿。若是真看得起,向來都是靜齋御用打手的寧道奇,又怎會無緣無故找上門去破壞你爹和你娘地平靜生活?你爹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為了向靜齋證實他可憑一己之力安定天下,所以才離開幽林小築,化身裴矩進入朝堂。他經略西域,令隋朝大敗吐谷渾,拓地數千裡。他設計分裂突厥,不費一兵一卒便令強盛一時的大突厥汗國分為東西兩部,勢力大衰……這所有的一切都於我華夏有大功!他唯一的失誤,便是推動煬帝徵高麗。但是煬帝的失敗能怪到你爹頭上麼?若不是煬帝好大喜功,講究排場空費人力無力,若不是國內有反賊拖後腿,這世上早就沒有高麗這個國家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靜齋的世界觀、價值觀是錯的。他們灌輸給白道人士的是非觀也是錯的。邪王不是害得西域無數人家破人亡的大魔頭,更不是一手覆滅大隋的罪魁,他是無雙國士,是華夏的功臣!”
搖了搖頭,楚河嘆道:“靜齋的價值觀有個名堂,叫做國際主義。眾生平等這個佛家概念,在現在這種弱肉強食的叢林時代……太超前了。超前到誰秉持這一套理念,誰就是自己民族的罪人、叛徒!你爹的思想才是對的。可惜,他的最後一搏失敗了,這失敗,令他成了魔頭,成了罪魁。”
“我一向覺得,對你爹打擊最大的,並不是徵高麗失敗。而是……當他在失敗的痛苦中回到家中,想從妻女身上找到一絲溫暖慰藉的時候,卻發現妻子已經埋進了黃土,而幼小的女兒……正用仇恨的眼神看著他……在那個時候,石之軒變成了真正的邪王…………善時文采風流,悲天憫人的名士;惡時滅絕人性,談笑殺人的魔頭!但在這魔頭心中,仍保有一方靜土,那就是他的女兒……
“你知道麼?我已經嘗試過治療他的病症了,但是他的精神境界太高,連我都無法治癒。我認為,要治好他的精神分裂,只有一個辦法……”
他回到榻上坐下,輕聲道:“只有讓他的女兒不再恨他,讓他的女兒親口叫他一聲爹,讓他體味到……遲來了十多年的家的溫暖。”
石青璇哭了。
在楚河說到一半的時候,她便已眼中噙淚。當楚河最後一句話說完,她的淚便如珍珠一般滾落,然後……她伸手掩住櫻唇,發出一聲壓抑至極的抽噎聲,飛一般地掠出了大門,向著安府外掠去。
空中,灑下一串晶瑩的淚水。
“唉……”楚河雙手抱住後腦,重重地躺倒在矮榻上,怔怔地瞧著天花板,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把簫音天女石青璇說到淚奔……他也算是獨一份兒吧?可是他現在卻沒有絲毫自豪的感覺,反而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很是難受。
為什麼會這樣?
他不知道。
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石青璇坐過的矮榻上望去,卻發現那矮榻前的小几上,靜靜地躺著一枝通體碧綠的玉簫。
這是石青璇的簫。
楚河起身走到小几前,持起玉簫,試了下音色,隨即奏起了一支悽婉的樂曲。
“紅樓…………葬花吟”。
婉轉悠然,深情切切的簫聲隨著晨風悠揚,傳遍了安府,傳到了正奔到安府門外的石青璇耳中。
淚水,再一次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057章 漸露猙獰
一曲終了,餘音繞樑。
整個安府中都靜悄悄的,偌大的安府竟沒一個人說話,全都沉浸在那美妙的簫聲中。便連晨起的鳥兒,似也被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