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在醒來之後,我已經看過這周圍的地勢,山壁萬丈高聳,的確無法上去,人要下來就更是要命了;照申嘯昆這麼說,這裡方圓幾十裡大概都是這樣的山勢。
而我們之前摔下來的瀑布那裡,雖然和山谷上也有極大的落差,但回想起那裡的地勢,也許慢慢攀爬還是有可能回去的。
而且,那裡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想必帝后也不會在那種地方停留太久,我們回去,也許反倒可以避開他們的搜尋。
想到這裡,我的眼睛亮了一下,看向了輕寒,他卻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思了一番,才抬起頭來看著申嘯昆:“為什麼要回來告訴我們?”
申嘯昆看了他身後的我一眼,冷冷道:“我說過,我這個人恩怨分明。誰活我的命,我報誰的恩。”
我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歷來敵視申家,尤其是申柔,幾乎恨不得生食其肉,卻沒想到申家還能養出這麼個恩怨分明的人來,要說也真是歹竹出好筍。
說完那句話,申嘯昆便轉身要離開,我想要開口道謝,可一時間卻說不出來,倒是他自己走到洞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輕寒一眼,眼睛微微一眯:“喂,泥腿子。”
輕寒的臉色一沉,恨恨的看著他。
申嘯昆說道:“你也最好別這麼快死。”
“……”
“老子未必一輩子輸你。”
說完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轉身走了出去。
剩下我和輕寒兩個人坐在山洞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個人只是對視著——危險已經離開,但我和他都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申嘯昆的話,讓剛剛我的那個問題越發明顯的擺在了彼此的面前。
我看著他的眼睛,從未這樣鄭重的看著,彷彿想要看到他的眼睛的最深處,才能看到我想要的答案……
山洞外的河水還在不停的奔流著,如同人生,不管怎樣的痛苦掙扎,怎樣的幸福綿長,終究還是要往前走,不會因為你的痛苦或幸福,就做一刻的停留。
我站在河邊,清澈的河水繞過腳踝,帶來清涼的感覺,甚至連日頭都沒那麼毒了,被樹蔭遮蓋之後灑下的星星點點投射在河面上,與一片粼粼波光融為一體,燦爛得人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我下意識的伸手遮了一下眼睛,正好就看到前面水淺的地方,一條魚悠然的搖著尾巴。
正好。
我心中一喜,便舉起了手裡削尖的木棍,正要插下去,就聽見河邊傳來輕寒的聲音:“別那麼插。”
回頭看時,他正坐在河岸上,伸手指著那條魚:“往它後面一些,靠近你的地方插下去。”
那樣,不是叉空了嗎?
不過回想起他過去的行當,我索性信一次,便舉起木棍叉了下去,明明是朝空處,卻真的叉到了魚,一陣水花四濺,我舉起木叉看到上面那條不小的魚,頓時高興的笑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他面前:“你看!”
他笑眯眯的望著我:“我沒說錯吧。”
“嗯。”
“來,我來幫你生火。”
他說著,扶著我的手慢慢的站起來,到山洞裡去跟我一起生火了。
自從那天申嘯昆走了之後,兩個人就開始了這樣的生活,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成了一場醒來即逝的夢境,我的那個問題,他沒有回答我,也沒有任何表示,兩個人之間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那個問題,那個選擇一般。
他的傷在慢慢的好轉,可以扶著我站起來走動走動,但還是沒有辦法多運動,傷口開裂帶來的虛弱,也必須透過更多的食物來補充。在他的指導下,我也終於捉到了一些可以入口的魚,情況比之前好了一些。
沒有火石,用普通的石頭花更多的力氣,才終於得到了一點火種,很快便烤好了一條魚,沒有鹽,沒有去腥的姜,魚肉的味道並不算好,可對於我和他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
雖然第一口吃下去,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經過這幾天的磨練,我的手藝也稍微的好了一些,魚肉也不再腥臭難食。我將手上的一塊魚肉細細的挑了刺,喂到他的嘴邊,他看了我一眼,倒也乖乖的張嘴吃下去。
“怎麼樣?”
“嗯嗯,味道好極了。”
他吃得兩邊腮幫鼓鼓的,活像前兩天從樹上溜下來偷跑到山洞裡偷果子的松鼠,睜大眼睛看著我,而我只是低著頭專心的挑刺,也不多說什麼。
這幾天的生活,是難得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