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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詩?”我一聽這個名字,是個女人的名字,立刻想到了什麼:“就是,就是晚上到渡口堵截我們的那位?”
“不,那是子桐。她是若詩的妹妹。”
說到這裡,藥老看了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眼神顯得幾分凝重:“他們倆,是江夏王的後人。”
“……”
江夏王韓澍。
我依稀明白了過來。難怪剛剛藥老會說,他在江南經營多年才稍有局面,畢竟這裡還有朝廷的人,而江夏王韓澍,就是這個“朝廷的人”。
說起來,其實他算是前朝“餘孽”,是皇族打江南的時候留下的豪強勢力,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要除掉這樣的人並不容易,而當時從西川調兵,也的確讓朝廷的戰局受到了很大的牽制,為了不造成更大的影響和損失,只能留下了這個人,給了一個王的封號,實際上也是用他來安撫當時的局面。
江南原本天高地遠,江夏王韓澍封王多年,沒有什麼建樹,倒也沒鬧出亂子,就這麼壽終正寢,而他的後人,雖然也還留在江南,還享受著朝廷的俸祿,卻也沒有再多的作為了。
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的後人畢竟還把持著這裡深厚的人脈和勢力,這就是剛剛藥老所說的,需要安撫的那批人。
江夏王的後人,裴元修是將他們籠入麾下,才能那麼快在江南六省成事吧。
若詩……子桐……
我的心裡念著這兩個名字,回想起那一夜,那個叫子桐的女子對我殺伐決絕的樣子,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
“藥老,您剛剛說,離兒是那個……若詩在照顧?”
“嗯。元修到底是個男人,要照顧孩子,也沒有女人這麼細心。況且——”
“什麼?”
“若詩小姐原本身體也不太好,和離兒一樣,每一年都要去廟裡吃齋還願,今年也是她陪著離兒一起去的。”
“是這樣啊。”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只坐在床頭,細細思索著,沒說話,藥老站在門口看了我一會兒,幾次欲言又止,有些猶豫的開口:“元修他……”
我抬起頭來,說道:“藥老,離兒去廟裡還願,是什麼時候去的?”
藥老怔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還是很快說道:“去了幾天了。”
去了幾天了……
我聽了,沒說話,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藥老又站了一會兒,卻見我沒有再開口,便轉身去推門離開了。我一直靠坐在床頭,等到思緒回到這一刻,屋子裡已經只剩下我,和香爐裡升起的嫋嫋輕煙。抬頭看看這間雅緻的房間,比起這些日子的風餐露宿,的確已經是意想不到的好,只是,看不到離兒,心裡終究還是有一塊空缺。
更何況——
我突然想起來,那些跟我一起渡江的人,平兒、靜虛,還有苟二,也不知道裴元修的人會不會把他們抓起來,會怎麼對他們。這樣一想,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就要起身。可到底身體裡的毒還沒解,才剛一下地,就感覺全身軟得好像沒有骨頭一樣,只能拼命的抓住床柱,才沒有狼狽的跌倒。
站著喘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了一點力氣,我勉強穿上了衣服,扶著床柱、桌子,慢慢的走到門口,剛伸手要推門,正好外面有人開啟了大門,我的手一空,頓時一個踉蹌跌了出去。
“啊——!”
這一跌可壞了!我嚇得叫了起來,突然一雙手伸過來,將我接住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一陣清清淡淡的味道鑽入鼻中。
那是屬於裴元修的特殊的味道,我被那雙有力的手抱住,急忙想要站起來,卻聽見他的聲音在頭頂輕笑了一聲:“怎麼不聽話?”
“……”
這一回,是真的有些狼狽,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對上了那雙微微彎著的眼睛,他笑得一片雲淡風輕的看著我:“不是交代了,要你好好休息的嗎?”
“我——”我剛要解釋,卻突然腳下一空,竟然又被他抱了起來,嚇得我什麼話都嚥了下去,瞪大眼睛看著他抱著我走回了房裡,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他的動作很輕,好像生怕重一點會將我碰碎一般。
連他的目光也是,我被那樣溫柔的目光看得不知所措,下意識的轉過頭去避開了他的目光,訕訕地道:“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回來看你。”
“剛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