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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識的看向門口,小福子原本就不高大的背影微微佝僂下去。
“我原本是想把東西還給他的,不過這一回,我倒想通了。”
“想通?你想通什麼了?”
水秀用眼角看了門口一眼,大聲道:“他送我的,我拿著就是了,管別人那麼多做什麼。”
“水秀……”
我皺緊了眉頭,正要說什麼,就看到小福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個時候,我也有些無奈的:“水秀,你怎麼能——當著小福子的面,這麼說。”
這丫頭還有些餘怒未消的,回頭看了那很快便消失在大門口的背影,咬了咬下唇:“不是大人跟我說,我跟他,是不行的嗎。”
“話是沒錯,可你也不該這樣做。”
“……”水秀有些賭氣的偏過臉,不說話。
我還是耐心的道:“水秀,你跟小福子就算不行,也不要成為仇人啊。”
水秀咬著牙道:“反正,他要是這樣對我,我就跟他當仇人。”
“你——”
也許在我眼中,水秀一直是那個衝動又愛玩,每天咋咋呼呼的丫頭,我甚至只把她看成孩子,直到杜炎送她那條鏈子,讓我恍然大悟過來,她不是孩子,她也是個可以去愛,並且接受別人的感情的女孩子。
這宮中的人,守著四周高聳而無法翻越的圍牆,都太寂寞了,宮女和太監私下也會有對食,這兩個孩子,我相信他們並沒有什麼逾矩的行為,可是心呢?
這麼多年,連我們被困冷宮,小福子都不離不棄,也許他是個比正常男人,甚至位高權重者,更好的伴侶。
可是,這樣對水秀,真的好嗎?
看著她蒼白而倔強的面孔,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正好這個時候吳嬤嬤已經端著熱湯走了進來,一看到水秀就變了臉,我擔心她要罵人,便急忙找話道:“對了,你剛剛說杜炎他們出宮有任務,是做什麼啊?”
水秀似乎也並不想多提那個人,冷著臉道:“那個人,問他也沒幾句話。”
“哦……”
“不過聽說,像是去了南方一趟。”
“哦?”我的精神一凜:“皇上派他們南下?”
看見我這樣,水秀才有些正經了起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道:“大人——”
我急忙道:“有沒有說,去了哪裡?”
“聽說,是揚州那邊。”
“做什麼?”
“聽說,是想渡江。”
“渡江?”
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渡江。早在我們還在拒馬河谷的時候,南方的違逆勢力就已經在長江南岸修築了水軍營寨,顯然就已經是在為將來開戰做準備,裴元灝斷了他們的兵道,現在怎麼會突然派人南下,還要渡江?
水秀這個時候似乎才意識到了什麼,一邊費力的回憶著,一邊喃喃道:“我好像……好像隱約聽到他們在說,要渡江去,找什麼人——啊!”
她突然反應過來:“大人!”
我坐在那裡,沒有開口,只是放在桌上的手不受控制的一顫,將吳嬤嬤剛剛放到手邊的那碗熱湯打翻了。
屋子裡發出哐啷一聲,聲音不大,卻有些驚人。
吳嬤嬤和水秀都驚了一下,急忙上來收拾,我的手沒來得及縮回去,被熱滾滾的湯潑到手背上,立刻燙得發紅,水秀忙捧起我的手,扯著我走到木架邊浸泡在盆子裡的涼水中,問道:“大人,沒事吧?痛不痛?”
我好像完全沒有知覺,只默默的站著。
吳嬤嬤快手快腳的收拾好那邊,才過來一看,我的手背上已經燙出了一溜水泡,大片肌膚紅腫起來,她左右看看也找不到趁手的工具,便帶著我去了他們的房間,從針線盒裡拿出一支針來過了火,小心的挑開放了水,用紗布小心的幫我包紮起來。
他們做這一切,我卻好像都沒有反應,只有胸口那個地方,突突的跳著,好像要迸裂開來一般。
南下,渡江,找人……
離兒……
離兒!
她現在,在江南,在長江南岸,那聲勢浩大的水軍營寨的背後,那煙波浩渺的長江的另一頭!
難怪這些日子,水秀說找不到杜炎;難怪這些日子,裴元灝一直沒有再來找過我,原來……
離兒,他上次跟我說有了離兒的線索,這一回就是要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