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柯報了價,與容未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懷疑。
拍賣行一共分為兩層,交易臺設在了大廳的正中央,一樓安排的是個人席位,而二樓則是一個半包圍結構的包廂。包廂的結構類似與一個圓弧狀的陽臺,從大視窗正好能夠看到展臺上的拍賣品。
這家拍賣行的二樓包廂設立得並不多,不過十二個,而唐家的那間小包廂,恰好就在容未所坐的那間包廂的正對面。透過隱隱綽綽的紗簾,可以隱約看到裡頭的人影。
在包廂內,坐在小圓幾左邊的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染著一頭淺金色的黃毛,身上穿著時髦過頭的乞丐裝,左耳上紮了四個耳洞,分別穿過四枚黑色的子彈耳釘,他全身上下的裝扮就為了體現三個字——殺馬特。
而他右邊坐著的那位美麗女郎,風格則和他完全不同。她穿著一身正紅色的小外套,下身是黑色馬褲,白色的女士襯衫露出鑲嵌了珍珠的領子來,顯得格外的精緻華美。這人正是趙嬡皖,李雲的金主趙衫丘的親二姐,趙家的二小姐。
唐小公子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趙嬡皖的,一見之下驚為天人,這次趙嬡皖來香山遊玩,便自告奮勇的充當了陪吃陪玩的嚮導。這次拍賣會,也是唐小公子安排中的一環。本來唐小公子是想著在拍賣會上拍件小禮品,算是討趙嬡皖歡心。
可是,他的想法在趙嬡皖看見顏柯的那一剎那就已經宣告破產了。
顏柯已經隨著那個跟他拍照的女人一路查到了李雲,然後查到了趙家。顏柯一開始並沒有想到幕後的主使人竟然會是趙家,畢竟這種讓人不齒的手段,像趙家這樣的政界家族,用起來簡直都讓人覺得掉價。
然而無論這種手段掉不掉價,顏柯的反擊都是尖銳而迅速的。他並沒有直接將槍頭對準趙家,二十把趙家旗下幾員大將的照片搞到了手,然後順便發到了趙衫炳的手裡。顏柯私生活十分乾淨,而且身處商界,並沒有政界這麼多的規則與限制,要抓他的小辮子很難,但是他要找趙家人的麻煩,確實容易得很。
趙家人這次算是踢到了鐵板,很是消停了一段時間。如果能夠幫上頭的人掀翻顏柯,家族便能更進一步。但是,一個小心,也有全軍覆滅的危險。因此,趙老爺子認為穩妥為上。
趙嬡皖這次其實也沒想幹什麼,她對於顏柯和蘇琴之間的感情有所耳聞。如今,蘇琴已經懷孕了,顏柯必定是想要藉著這段時間修復關係。對於這掛寓意深刻的項鍊,顏柯是勢在必得。既然是勢在必得,她雖然沒辦法和顏柯爭奪這掛項鍊,但是鼓動著她身邊的這個白痴傻蛋跟顏柯競爭幾輪,給顏柯稍稍提個價,對於趙嬡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女人的美麗,是一種致命的武器,以柔克剛的道理,從古至今都未曾改變過。
“皖姐,你說對面包廂的那個傻逼,他怎麼還真的就一直在喊價啊?這個價格已經高於這掛項鍊的真實價值了,再爭下去有意思嗎?”唐小公子撩著個二郎腿,一手撐著下巴,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趙嬡皖,眼神裡是全然的愛戀。
“你小心一點,再喊個一輪,就別再叫價了。”趙嬡皖在暗爽之餘,不忘提醒唐小公子。畢竟她只是想讓顏柯吃個上千萬的小虧,可沒準備讓唐家因為資金鍊斷裂而破產。
唐小公子順從的點頭,又挺了挺自己的脊樑,竭力裝出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來。
“我說怎麼那邊包廂裡的那個二傻怎麼一直在跟我抬價呢!如今這價格都已經高出這掛項鍊的本身價值近千萬了!”顏柯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算是平息內心的怒氣。
要是繼續爭下去,這筆錢他並不是付不起。但是,他已經不是年少氣盛的時候了,付出近千萬的代價,就為了爭一口氣,這真的有必要嗎?而且,所謂的爭口氣也只不過是個笑話!
趙嬡皖就是認準了他必定要拿下這掛項鍊,所以才有恃無恐的讓唐家的那小子報價!他要是真的以四千萬的天價買下了這掛項鍊,那也就相當於直接落入了他們之前設好的陷阱。但是如果就此放棄,他就要與這掛項鍊失之交臂。
如果唐家真的財大氣粗,或許顏柯出於保險起見,只能忍痛當了那個冤大頭。但是,唐家如今已經是拆了東牆補西牆了,他如果現在放棄競拍,讓唐家的那小子得到這掛項鍊,還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那麼多的現金用來付款呢。
“我以前還覺得老趙家是看上你了,想召你做上門女婿。這麼看起來,這絕壁是跟你有仇吧……”容未似笑非笑的看了顏柯一眼,悠悠閒閒的坐在一旁看熱鬧。
顏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