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間屋裡?”
村長兒子指向一處青磚瓦房,“那是村中客舍,供來觀賞白鷺的客人居住,黃道士這幾日就住在那兒。”
見了寧苼點了點,村長兒子急不可耐,“我這便去叫了黃道士過來。”
寧苼給了豆包一個眼神,豆包立時抱了豆芽起來,接話道:“周居士不必心急,我師祖年歲已高,請仙問靈耗費心力,還需休整一二,待下午再開壇設法,再與黃道士對峙。”
村長兒子看向五歲的豆芽,良久,才幹巴巴地應了一句,“也好、也好。”
幾人一道去了村長家中,村長兒子讓他們暫在東客房落腳。
村長兒子一走,豆包關上門,癱在床板上重重鬆了一口氣,豆芽則是垮下小臉連打了七八個哈欠。
“寧寧姐,計劃照舊?”
“當然,”寧苼信心滿滿點頭,“這劇本可是我昨天熬夜寫的,你們好好呆在這兒,我出去準備準備,下午申時三刻咱們在長湖邊的柳樹林正式開戲。”
寧苼開窗跳出去,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好好記詞兒,別忘了。”
豆包點頭拍胸脯,“寧寧姐放心,沒問題的。”
寧苼離開村長家去了村中客舍,小老鼠飛快鑽進裡面,從黃道士的房間裡拖了一塊汗巾出來。
寧苼用綠葉子把髒兮兮的汗巾包好,又轉去死了雞鴨牛犬的村民家中。
細柳村的村民這兩日無論男女老少都在山上剷土,打算填了長湖,家中並無人在,這便給了寧苼機會。
她翻|牆進了一家小院裡,看門的兩條大黃狗立時警覺,齜牙狂吠。
寧苼也不怕,她在動物裡的親和度很好,動物們不會主動攻擊她。
果然,大黃狗只是亂吠嚇人,卻並不上前來。
寧苼蹲下身子,溫聲說道:“兩位狗兄弟,我沒有惡意,只是聽說這戶人家前日死了一條黑狗,專門來向你們打聽兇手的,請你們幫個忙。”
動物一般是聽不懂人話的,只有在人類環境生活久了的,才隱約懂一些人類語言,小老鼠這樣的異類總是少數。
不過,就像寧苼能聽懂動物語,動物也能明白她的話。
兩隻大黃狗對視一眼,又是一通亂叫。
一隻黃狗抖了抖身上的毛,嘲笑:“大哥,她在和我們說話,還讓我們幫忙。”
另一隻大黃狗:“這女人可真笨,居然和狗說話。”
“就是,就是。”
寧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可不笨。”
兩隻大黃狗後知後覺,驚得前腿一抬,“你真的聽懂我們說話了?”
寧苼點頭,“是啊。”
黃狗們又是驚怕又是好奇,警惕地圍著寧苼轉了好幾圈,見她的確沒有什麼惡意,才汪汪汪說道:“死的黑狗是我們的朋友,你想讓我們怎麼幫忙?”
寧苼蹲在地上,小步小步挪近了些,把黃道士那塊汗巾子遞給它們,“你們聞聞,那天晚上是不是這個人殺的狗?”
多數時候動物看人就像人看動物一樣臉盲,但對氣味卻尤為靈敏。你拿照片給它們看,它們肯定認不出來,但你讓它們聞氣味兒,一聞一個準兒。
大黃狗聳了聳鼻子,立馬惡狠狠地齜了牙,“是他!”
寧苼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大黃狗,“狗兄弟,下午去長湖,咱們一起去找那傢伙報仇。”
……
……
寧苼又去了幾戶人家和狗兄弟們談了會兒心,然後便拎上包袱去了長湖。
長湖兩岸黃桷樹遮天蔽日,底下白鷺成群,有的臥棲在蘆葦蕩裡,有的在半空飛翔,仙衣蓑羽,美不勝收。
這裡的白鷺並不怕人,寧苼走近了,它們依舊在湖中涉水玩鬧悠閒自在,渾然不知危險的來臨。
寧苼笑容可掬,親切地向水邊的一隻白鷺問好,“這位鷺姐姐,這裡有件緊要事,事關白鷺群的生死存亡,我想找你們的族長談一談。”
這隻白鷺還是第一次一字不差地聽懂人話,驚奇地展開雪絲絲的蓑羽,晃晃頭,叫了兩聲,“我就是啊。”
寧苼哎呀一聲,笑意越是清甜,忙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嘰裡咕嚕地把村裡最近的怪事還有要填湖殺鷺的打算一併說了。
白鷺張了張翅膀,半天沒回過神,仰頭望了望天,叫聲落寞,“我還不知道這事,謝謝你告訴我,看來我們要儘快搬家了。”
這隻白鷺已經活了七年了,是族裡的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