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房間。
護士立刻懂了醫生的意思,她退出房間,然後把簾子拉好,並且守在門口,防止有病人進來。
“我們可以開始談了吧。”龍司直接在醫生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完全一副主人相。
長尾一副頹廢樣,在他的眼中還埋藏著深深的恐懼。
“不要說慌。”秦銳站在醫生的面前。“在我們的面前你無法說謊,我們可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長尾茫然的看著他們。
“不明白嗎?”秦銳說。“不明白沒關係,只要你相信我們所說的就行了。”
長尾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女人。他只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擠壓著自己,讓他喘不過來氣,彷彿呼吸時刻都會被奪走一樣。
接下來,沒有絲毫懸念,長尾顫顫巍巍的說出了一切。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我在一個新住院患者的胸部斷層掃描照片中看到一個一元硬幣大小的洞,我告訴他頂多只能活一年。寫好診斷書之後,我突然覺得很不舒服,於是走到外面去。我呼吸了清新空氣之後,頭痛的感覺一點兒都沒有減輕,於是走下病房大樓旁邊的樓梯,想要逃到庭院前面的綠陰處。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一個年輕女子靠在樹幹上,俯視著樓下的風景。”長尾停了停。
“她並不是療養院的患者,而是在我到任之前就住院的t大副教授伊熊平八郎的女兒,名叫山村貞子。他們雖然是父女,但卻不同姓,所以我對他們的印象非常深刻。我坐在她的身邊,聽她訴說她的人生和家人的事情時,原先令人無法忍受的頭痛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怪的興奮感,好像有某種活力不知從何處湧出,讓體內的溫度升高了。”
在連綿不絕的蟬聲中,他們慢慢走到樹木茂盛的森林深處去,往前方伸展的山谷斜坡上有一戶老舊民房。這間房子大概已經十幾年沒人住了,牆上有許多腐朽的地方,屋頂隨時都有可能塌下來。民房的對面有一口古井。
“我把兩手支在古井邊,近距離看她。突然發現她是那麼美,一種無法抑制的衝動湧了上來。我不知道這股衝動是從何處而來,所有的控制能力都被天花的熱度奪走了……我發誓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被這種感官誘惑驅策過。”長尾舔了舔嘴唇,完全陷入了回憶中,他伸出手拿起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
接下來,一切都順其自然的發生了。當長尾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壓在了貞子的身上,貞子劇烈的反抗著,張開嘴咬了長尾的肩膀。
然後,長尾發現了貞子其實是‘睪丸性女性化症候群’的患者,貞子因為自己的秘密被發現,憎恨的看著長尾。
“當時,我從她的眼中讀到了‘我要殺了你’這種資訊,如果我不先下手,一定會被她先下手殺死的,所以我就上了。”長尾突然笑了,笑的十分放肆。“我不確定她是否已經沒了氣息,只知道抱起她的身體走近古井。這時,我覺得自己的行動依然搶在意志之前,也就是說,我並非企圖把她丟進古井中,才抱起她的身體,而是在我抱起她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漆黑的洞口,因而產生那種意念。然後我把她推了進去。”
事情就是這樣。
“那口古井在哪裡?”淺川連忙追問。
秦銳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們也要找到那口古井,不過卻不是把貞子的骸骨拿出來。
據說井象徵了女性產道,井底就是子宮,井水就是羊水,貞子從井中爬出,暗示她轉生的強烈願望,但是轉生需要父親,或者說一個“因”。在原著中,她原來爬不出來,只爬到井口就出不來了,可是她用意念誤導主角,讓他們以為去井裡解救她就可以消除詛咒,而實際上等到男女主人公把那口封住的井開啟,並作了所謂消除咒怨的行為後,其實是除去了對這個惡靈的封存,把她從井裡放了出來,所以她在最後才能夠從井裡爬出來。
秦銳的目光投向了淺川和龍司,這兩個人一定會把貞子的骸骨拿出來,所以他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阻止他們這個做法。
不過,她肯定是要下到井裡去調查一番的,因為他們要找到詛咒的根源,貞子的屍體是必不可少要調查的一項。
拜訪完長尾之後,他們就立刻前往了貞子屍體所在的那口井中。
天氣有些熱,大家都把衣服的扣子解開,期望可以涼爽一些。
森林中很安靜,只有蟬鳴聲應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