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之弓,神物之首。休眠為短刃,悲天憫人,可弒神明,可封印生命能量;初步覺醒為銀弓,獵欲善誘,可殺萬物,可消弭世間一切封印;終極姿態為長刀,頌歌反叛,可碎魂吸魂,汲血融血,可聚自然靈氣,亦可毀天地生息。能使用此物之神明,意識必備三者之一。
狩獵之弓既為神物,休眠時可由宿主意識控制,賜予他人使用權;初步覺醒後,與宿主產生能量連線,毀滅宿主之人將能使用神物,但無法令其覺醒;而終極姿態萬世難見,一旦顯現,光影相沖,持刀者將在浩蕩戰爭中沉浮,命運難測,只有——”
薩麥爾沒能看到完整的講解,他念到結尾處,緒克斯祭壇突然劇烈晃動,古書被甩下水晶臺,身手敏捷的薩麥爾迅速轉身,接住差點落入湖水中的書,待祭壇停止搖晃後,將書重新放上臺面,然而,再沒有淡藍色的光芒升起,古書也如最初般緊密閉合。
薩麥爾猜測到緒克斯祭壇的波動與水神有關,他相信,留在大地的神明不止是戰神和月神。薩麥爾悄然離開神明領地,當他走出封印的瞬間,感應到契約之山強烈的能量波動,但很快便消失了,準確地說,不是消失,而是被神明的封印阻隔。
聖月通行證不能開啟神明封印,如此,薩麥爾進不去,亦無法得知契約之山的情況,乾等著實在浪費時間,於是他先去往博納萊斯懸山,剛優雅著陸,就看見漫山遍野的精靈結晶中間驀然顯出許多人類的身體,他們互相交疊,悄無聲息地沉睡著。
之前薩麥爾跟蹤緹雅到博納萊斯懸山,隱匿氣息藏在一隅,聽到緹雅和瑞米爾的談話,關於復甦人類軍隊和瑞米爾要求她尋找的三件東西。薩麥爾知道,即使他隱匿得再深,瑞米爾也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但瑞米爾並不在意他的存在,薩麥爾就在暗處自在地聽著。
有了這些基本的瞭解,緹雅拽掉幾根加百列的頭髮、催促維蘭和夏依入夜光池、在水澤族魔法的提示下向薩麥爾索要血液的行為,就可以理解了。
當然,薩麥爾那時便打起了這些人類戰士的主意,如果他們全部重生,如此多美味的靈魂和血肉可以為他的墮天使們補充體能和營養,惡魔之血長時間沒有靈魂的滋養,也會變得缺乏動力,畢竟,並不是所有墮天使都可以做到像薩麥爾那樣,不吃不喝依然精神抖擻。
因此,當薩麥爾在博納萊斯懸山看到成百上千的人類戰士時,心情不由地變得急切而充滿期待,不過他們的靈魂尚未與身體融合,無法吸食其靈魂與血肉。正當薩麥爾開始琢磨解決辦法之際,一陣熟悉的氣息自大陸北方而來,那是屬於緹雅。聖。裡格的獨特芬芳。
沒錯,她也在契約之山,她掌握著他想要知道的資訊。緹雅的氣息讓薩麥爾覺得神緒安寧,心底逐漸泛起一絲甜蜜和溫馨,他對此感到不屑,卻有體會到幾分快樂。
他渴望見到她,他在從博納萊斯懸山走向北方的途中,始終在腦海裡勾畫著她的樣子,迷人的微笑,悲傷的淚水……
他想象著,她見到他時會喋喋不休地講述遭遇的困難和奇事,或溫順或硬氣地向他求助,她會崇拜地仰望他,聆聽他的指引……
於是,他見到她,他藏在樹後,等待她感應到自己的氣息,大聲呼喚他的名字,或是跳到術後,抓住他的手臂。
然而,現實總是令人失望。不,怎麼能說是失望呢?應該說是“出乎意料”。儘管緹雅的舉動充滿戲劇般的怪異,但卻如鬼魅的魔咒觸動他的心扉。
如今,薩麥爾站在夜空下,注視著緹雅將這些本可以滋養墮天使的人類靈魂悉數粉碎,並未覺得惋惜。他為自己看到狩獵之弓的終極姿態而感到幸運,卻又為持刀者而擔憂。
緹雅將在戰爭中沉浮,月神和水神的詛咒消逝,唯留戰神的詛咒,將她帶往未知的命運。
而她的命運就是他的命運。他們生死相依。
薩麥爾反覆提醒自己,所有迷亂的情感都只是源自這無法斷裂的連線,儘管他深知,事實,並非如此。(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百三十二章物歸原主
第二百三十二章物歸原主
指尖的光焰由暗到明亮,這需要我四處尋找你丟失的心,在那些看不見你的光陰中,我一轉身,就錯過了千年。
——《瑞米爾手記》
當最後一位戰士倒在血泊裡,緩緩閉上雙眼時,緹雅血紅的眸子終於在潮溼的淚水中恢復起初的清澈。天未明,月影稀薄,空氣是令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