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臉，被他咬得幾乎充血的唇，睡衣領口的扣子向下解著幾顆，鎖骨上烙印似的吻痕格外刺眼奪目。

“涵涵！”他靠近她，看著一旁還沒有輸完的生理鹽水蹙眉，針頭是如涵清醒過來自己拔的，藥液順著針頭浸溼了地毯，她的手背上有明顯血痕。

“怎麼能這麼不聽話？”他伸手欲要抓她的手，只聽她避開後啞聲道，“夠了。”

夠了，趙剛，真的夠了。

如涵冷冷地瞪著他，無時不刻不厭惡他的自作主張。

“涵涵，你——”

“嘩啦”一聲如涵直接拿起放在床頭的水潑在他的臉上，冰涼的水極致的冷，冷的不僅是體溫，還有執著的內心。水珠順著他的黑髮不停地滑落，讓他看著她，最終不怒反笑。

微笑，落寞的微笑，比夜色都涼。

“清醒了嗎？”胸腔內壓著一口怒氣，讓她說話的時候難受的咳嗽起來。“你應該懂得適可而止，你……”

他低頭，咬著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適可而止？什麼叫適可而止。你是我的女人，我要把你奪回來。”

如涵躲不開，不肯示弱一口咬在他的唇上，使這個吻多了血腥的味道。

“趙剛我再說一遍，你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無論怎樣，我們都回不去了，你這樣做只能讓我更看不起你。我是辰逸雪的女人，永遠也不會是你的女人！”

“我說是就是。”趙剛的語氣霸道而不講理。

這個男人徹底激怒瞭如涵，被玩弄於鼓掌的憤惱，讓她竭盡全力推開他。

她就這麼看著他，不遠不近的距離，眼神冷得要命，在這樣的眼睛裡，他看到了恨意，不加任何掩飾地赤.裸.裸的對他的恨意。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他的如涵還是被他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

幾年前的如涵，有著江南女子的吳語輕儂，偶爾傲氣卻本性柔婉；而現在的如涵，有著敢於面對一切的勇氣，表面淡然實則堅韌。

不一樣，她們完全是兩個人，趙剛一時恍惚，她們難道是長著同樣面孔的兩個人？

不，現在的這個如涵更漂亮，散發著經過歲月曆練的成熟韻味，不再青澀，卻仍舊純淨。

趙剛豁出去了，就算死了下地獄都沒有關係，他想好好喜歡一個人。

他平復了心情，伸手抓住瞭如涵，“涵涵，我不信你心裡眼裡沒有我？別再騙自己好嗎，你根本忘不了我！我就在你身邊，我們隨時都可以重新開始的！”

如涵一愣，感覺手腕被他握出了痛感。

她厭惡地看著他，竭力掙脫他的鉗制，無奈趙剛太過瘋狂、太過用力，如涵也掙扎，反而他力道越大。

“趙剛，你聽不懂中國話嗎？我說了，我是辰逸雪的女人，就算你用卑劣的手段侮辱我，佔有我，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沒錯，我曾經很愛你，心裡眼裡都有你，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如果註定是這個結果，我倒寧願從來沒擁有過你，也沒有那些回憶……”

想到過去，也許是太過憤怒，也許是太過悲傷，就算心裡猶如刀割針刺般難過，如涵表面上卻異常平靜、淡漠，讓趙剛不寒而慄。

“涵涵，你不要逃避好嗎，過去是存在的，我們誰也抹不掉。無論你怎麼說，我都相信自己的感覺，你忘不了我，你還愛著我，只不過你不想承認而已！”

趙剛的這些話，有耍賴的成分，也有一部分是他的真實想法。在他看來，如涵一次次幫他，救他於危難之中，就是對他舊情難忘的最好證明。

“呵呵”如涵的冷笑摻雜著一絲無奈。他怎麼那麼自信呢？就算她忘不了過去，也不意味著她還愛他。

她，找不到愛他的理由。

當一個女人開始憐憫一個男人的時候，她，早就不愛了。

“趙剛，如果你覺得我還愛你，給我一個愛你的理由，或者說，你有什麼值得我愛？

如涵不氣不惱、不急不躁，冰冷的語氣讓趙剛的心一涼到底。

一時間，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待他再想說什麼，如涵已搶先說道：“你走吧，趁我梅改變主意，趕緊走！不然晚了我可要報警了！”

“涵涵……”趙剛仍不死心。

“滾！你給我滾！還要我說幾遍！”如涵一直壓抑著，這會兒突然爆發，如狂風暴雨般，凌厲的眸光像一把把刀子，刺向趙剛。

趙剛走後，如涵整個人都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