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私心,他當然期待如涵和逸雪在一起,但兄弟再近、再親,也不及妹妹親,他更在意如涵的感受,希望妹妹找到逞心如意的人。
他哪裡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都不是如涵的心上人,她真正在意的人這會兒正在去醫院的路上,要去照顧他生病的前妻呢!
開車離開後,趙剛趕到朋友家接了兒子,去超市買了些吃的、用的東西,就一路疾馳,到了醫院。
見趙剛悉心照顧劉春豔,劉春麗的不滿情緒少了許多,對他的態度有所緩和。
“大姐,等會兒你帶文文去你家吧,我晚上留下了陪春豔。”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趙剛說道。
劉春麗答應了一聲,淡淡的笑了笑。
“我還拿了兩本書給你看,免得你待著無聊。”趙剛從包裡掏出了兩本雜誌,遞給劉春豔。
見他二人還算和諧,劉春麗叮囑了妹妹幾句,就帶著趙文俊離開了。
病房裡再無別人,只有趙剛和劉春豔。
他們已經記不得多久沒這樣單獨在一起了。自從有了文文,都是一家三口,很少有二人世界。
“你感覺怎麼樣,好一些了沒?”坐在劉春豔旁邊的床上,趙剛關切的問。
“好多了,沒事了。就是頭還有一點暈。”劉春豔頭也不抬,輕聲答道。
“哦,那就好。晚上你早點睡,好好休息。我就在這兒,有事你可以叫我。”自從離婚以後,趙剛對劉春豔格外客氣,心中的愧疚感,讓他不得不關心這個和他生活了十年的女人。
劉春豔點了點頭,把雜誌放到了一邊。躺了下來。
她太累了,累到不想去思考,不想去感受,離婚兩個月,她承受的太多,完全超出趙剛的想象。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一個閉眼不語。一個靜坐沉思,病房裡格外安靜,只能聽到門外行人的腳步聲。
“趙剛……我想問你幾句話,請你實話實說,別騙我……”沉默了許久,劉春豔終於說道。
“呃,你問吧,我聽著……”趙剛向前探了探身體,表情嚴肅地說。
“我只想知道,你愛她嗎?”劉春豔的聲音很低。低到幾乎聽不到。
“誰?愛誰?”趙剛眉頭微蹙,難掩緊張。
“照片上的女人,你愛她嗎?你們兩個是為了愛上床,還是為了身體需要?”劉春豔說的很直白,聽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愛她,也不是為了身體需要,我說過,我被她設計了。一切都是陰謀。”過了這麼久,再提到徐雯,趙剛的情緒平復了許多,再不似之前那般恨得牙癢癢。
“呵呵……我困了。要睡了。”劉春豔轉過身,背對著趙剛,一行清淚不可抑制地從她眼角滑落。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情感上的傷害是一輩子的事兒,即便趙剛說的是真的,他們在床上糾纏的身影已經深深地印刻在劉春豔的頭腦中,每每想到這一幕,她都心如刀割,不能自拔。
趙剛拿起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從兜裡掏出煙,走出了病房。
一場病,讓他和劉春豔又有了聯絡,不過,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離婚後,彼此間的恨意少了許多,往日的溫情也不復存在,成了這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曾幾何時,趙剛曾看過這樣一首小詩,此刻想起來,那首詩正是他和劉春豔的最好寫照:
女人的臉潤紅潤紅的
潤紅潤紅又怎樣
離了
女人的眼瞼分明有淚
分明有淚又如何
離了
女人的心砰的一聲,碎了
心兒碎了不能行
女人哀怨又彷徨
女人無助又迷茫
女人憐憫的望了一眼
那個抽菸兒的男人
那可是自己深愛的那個人
他的甜言蜜語摸了毒了
他的山盟海誓黴了腐了
那個曖昧的男人丟了魂了
男人撇了女人一眼
眼光在煙霧中猙獰
男人的目光如荼
男人的神情呆滯
昨天的一對鴛鴦
今天就勞燕分飛
昨天的一番情話
今天就惡語相加
女人的臉猩紅猩紅
女人的淚盡致淋漓
女人的心一瓣瓣的龜裂
女人殘喘著輕微的低泣
女人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