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種痘。
兩年前,沈約年方十六,距離海州城百里的海城發生了天花。
這個世界,雖然有法術可以治療天花,但對施術人要求極高,絕大部分得了天花的人,只能等死,或者祈求痘神開恩。
海城被封鎖了,但傳播到海州城只是時間的問題。
怎麼辦?
在另一個世界中,牛痘的流傳讓天花成為了歷史。
沈約並不是什麼無私的人,但如果舉手之勞能救千百萬百姓的話,他一定會做的。而且他也有私心,牛痘的發明,能讓他成名立萬。
至於說釀酒鍊鋼,這幾樣東西早就被人發明了,這個有著法術的世界上,很多東西的jīng巧程度更高。
他也想習武,可惜他體質不行。但只要有銀子,卻可以用丹藥或者請高手用真氣堆砌出一名高手。
本來一切都順利,但那天他救了魏星昂之後,卻惹上了麻煩。
當平海侯之人找到了沈約的時候,沈約的心中充滿了憤怒。
不是因為他們想要牛痘的舉動,而是魏星昂的忘恩負義。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有底線。他救了魏星昂的命,這個人卻轉身將他出賣給平海侯。
而且這種出賣,會導致沈約死無葬身之地——牛痘這種大殺器,在這個世界能換得的利益,足夠讓人變成魔鬼。
而且,平海侯一方的所作所為也讓沈約憤怒。
被從熱被窩裡拉出來的沈約,直接被投到了平海侯府的牢房中,罪名是有人告發沈約盜竊城北富商的財物。
然後各種威逼恐嚇隨之而來,平海侯的手下要沈約將牛痘的各種方法都說出來。
沈約沒有說,不過,牛痘本身就沒有什麼技術含量,而且沈約在書房中,還有筆記。
這一關就是一個月,直到平海侯手下的再次出現。
這次他們換了一副嘴臉,態度很好,告訴沈約這是一場誤會。同時告訴沈約,牛痘的技術,平海侯其實也已經研究出來,只不過為了保密和安全xìng,還沒有公佈。
不過,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侯府願意補償沈約一部分銀子。
平海侯的出價不低,五百兩銀子,以及讓沈約成為海州城的一名小官。
如果是常人,遇到這種事情,絕對會答應,但沈約的條件卻讓平海侯嗤之以鼻。
他什麼都不要,只要魏星昂的一條手臂。
那天,魏星昂舊傷發作,命懸一線。沈約將其救回家,然後夜中騎馬二十里,請來了大夫救救其一命,但回報是什麼?
中間甦醒過來的魏星昂發現沈約牛痘的秘密,將其稟報老主公平海侯。
平海侯的手下當然不接受沈約的條件,將沈約繼續關入了牢房,直到半年後,才將沈約放出。
出牢的沈約,身上有平海侯送的五百兩銀票。
放沈約出來的人,說的很清楚,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平海侯做的已經很夠意思了,如果讓別的大家族做此事,沈約早就被沉到河裡無影無蹤了。
可惜,沈約並不想吃敬酒,他帶著銀票直接去告官。
一次徒勞無益,惹上麻煩的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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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
”這個人的脾氣居然這樣硬。“
孔湘雲聽著魏星昂的話,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面對無法抗拒的強權,大部分的選擇是屈服,尤其是還有更好的出路的時候,一千個人中間,恐怕連一個堅持的人都沒有。
平海侯掌控著海州城的兵權,但海州城的主官是朝廷任命,也有監視平海侯的使命。沈約去告官,也許有那麼一絲成功的可能。
但奇蹟之所以是奇蹟,就是因為不會出現,告官的沈約,再次被關入了牢房。平海侯的手下已經掃平了手尾,海州城的主官判沈約誣告,差點讓他沒命。
“那麼,為什麼當初沒有殺他?”
孔玉成的聲音很柔和,似乎沒有任何的惡意。
“從一開始,家父有無數的機會要他的命,但他現在還活蹦亂跳的,我想問一下,到底是誰在保他?”
從長安城出來的孔玉成,見識過無數的血腥。沈約只不過是一條小雜魚而已,怎麼會鬧到如此麻煩的地步?
“沈約的父親沈神通,保了沈約一條命。而且沈家有著特殊的背景,可以判他,但卻不能殺他,至少在明面上不行。”
魏星昂輕聲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