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不是神聖系的,那到底是誰?”修自言自
語。緊繃的神經放鬆後,他看上去有些混亂。
“您沒事吧?”布萊茲觀察著修的表情。
“他想殺我。”修怔怔地說。
“噢,您又不是第一次碰到想要您命的……”
“可這和那些想吃我的惡魔不一樣,他想殺我。”修重複,顯得對這個結論難以接受,“
為什麼?”
他沒有時間細想。有腳步聲朝這邊靠近,是他們剛剛的動靜引起了不遠處驅魔人們的注意
。修只得匆匆離開。
沃爾森開啟房門走進去,安靜地靠著門等待。寬敞的房間大小堪比一個室內籃球場,羅伊
正在裡面練習劍術。此刻他手中拿的是一把普通的劍,和他做對打練習的是四團巨大白霧──
形狀看上去像四個穿著盔甲手握長矛的騎士。
羅伊已經不知在這裡呆了多久,赤裸的上半身完全被汗水打溼,但他的動作依然敏捷流暢
。這個被惡魔所懼怕的人形兵器即使只是做練習也一樣氣勢洶洶,但那從容的一舉一動又透著
說不出的優雅;他揮劍時,身體肌肉每一根線條收放間都飽含煞氣,但又漂亮得叫人移不開視
線。
羅伊高高躍起,落地,四個壯碩的幽靈騎士在他身後散成一片白霧──如果他們是實體,
這會已經粉身碎骨了。
羅伊收劍走向沃爾森。雖然滿身滿臉的汗,但看上去沒有半點滿足──他當然不滿足。這
個為戰鬥而生的人,從不屬於這小小的空間。
隨手把劍插回劍架。身後四個被打散的雲霧騎士正在重新凝聚人形,羅伊背對著他們隨手
揮了揮。
“找到他了嗎?”羅伊問,接過沃爾森手中的毛巾。
“我打不通他手機,他好像一直沒有開機。我給他發了資訊。”沃爾森回答。
羅伊把臉埋在毛巾裡擦汗:“那不夠,你必須找到他。”他語氣難得焦躁。只是他現在被
看得太死,除了呆在家裡等待什麼也做不了。
相比羅伊,沃爾森依舊是一貫的平靜恭謙:“我明白。只是如果找到他,我也不能帶他回
來。”
“我知道。”羅伊煩躁地說。家裡那些長老們此刻肯定比任何人都想殺死修,就像趕著消
滅罪證一樣。
“所以如果我找到他,我會先把他安置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這樣可以嗎?”
羅伊抬頭看了看他,轉身走出去:“先找到他。要快!”
驅魔人協會里,伊里亞德仍在辦公室。他對面坐著一位40歲上下、西裝革履的男子,伊裡
亞德正在向他解釋:“……我們還沒有找到阿格尼爾家那個……”
“修。”對方插話說,“他叫修。”
“啊,對,修。他不在家,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那個修性格很孤僻,和他熟的人也不
多,我們一時也無從著手。說不定他現在剛好出門旅遊去了。”
“請發動所有力量,儘快找到他。這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赫爾曼森家。”男子說。他名叫威
廉?赫爾曼森,在赫爾曼森家相當於代言人。
威廉朝身後偏過頭:“據你所說,修他現在還沒有完成轉變,對嗎?”
“我上次看到他時,還沒有。”站在牆角陰影的人回答,聲音聽上去有種莫名的陰森感。
事實上那個人整個看上去也不太正常,他面色鐵青,陰沈的目光裡透著狂亂。見到他的人第一
眼都會被嚇一跳,但聯想到他不久前才失去唯一的親人,又剛剛從赫爾曼森醫院群魔亂舞的險
境下逃生,他這樣的精神狀態也可以理解。
他就是赫爾曼森醫院事件中的倖存者──德里克。
威廉把目光轉回來對伊里亞德說:“如果修真是混血兒,那實在是很令人驚歎。你知道,
混血兒很難有熬過10歲還沒完成轉變的,而修已經20多歲了。這大概可以說明阿格尼爾家的血
統的確很了不起,但也說明,他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伊里亞德在沈思。“那麼依你看──嗯,你們赫爾曼森家是這方面的權威──如果他到現
在還沒有轉變,那麼他有沒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轉變?”作為驅魔人協會的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