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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宗橫只能將一口嘆息吞回腹中,面對百騎,點指那位率隊貿然而出的禁軍校尉,幽幽道:“你等守城禁軍,卻翫忽職守,無令出行,本該卸去軍職,各自領取軍杖十棍,念在郡主大人心善,免去刑罰,速退。”

。。。。。。

。。。。。。

牡丹園外又響起地面震顫之音。

只不過此刻不再是逼壓蜂擁轟然而至的嘈雜,而是離開時候漸行漸遠的馬蹄整齊聲音。

玄上宇沒有回頭,也知道那兩位已經入了牡丹園。

他面上笑意不減,依舊保持著閉眸側臥姿勢。

小殿下後入牡丹園而先至,此刻大大方方坐在紫衫大國師身前。

他笑望向這個紫衫帶著北地蒼莽氣息的男人。

衣衫上沾染著北原凍土,紅扇之上黏著未化開的極北雪片。

易瀟毫不客氣地微笑道:“從北原趕回來了?”

玄上宇沒有睜眸,似笑非笑點了點頭。

接著他豎起一根手指,在唇前輕輕搖了搖。

“看戲。”

小殿下轉過頭,站起身子,笑意僵硬。

魏靈衫緩緩站到易瀟身邊,並肩之處。

一里之內,平鋪無數牡丹,大紅大紫,極盡天下盛豔。

一里之外,青帷蓮花臺上,流朱斂紫,傳來一聲輕笑。

那裡多了一道窈窕身影。

高髻寬服博袖。

她背對眾生,自顧自輕笑一聲。

於是眾生便丟了魂魄。

蓮花臺上,那個女人站起身子,寬大盛服緩緩落下,褪去之後,露出一層素紗,素紗之下,若隱若現一件嫣紅如血的硃紅色輕衣。

無論那件紅衣,還是披在紅衣之外的素紗,此刻都微微落下,裸露出她玉白無暇的雙肩。

紅琴。

紅衣。

易瀟扭頭看那個紫衫男人,看到的只有他緩緩睜開的雙眼,那裡笑意淺淡而又戲謔。

小殿下默默抬手,芙蕖如蛇般纏繞而上。

玄上宇輕輕抬手,雙手捻住劍鋒,將那柄妖劍偏移開來。他直視著易瀟雙目,那裡兩朵青蓮旋轉盛開,金光逼人。

他輕笑著重複了兩個字:“看戲。”

小殿下深呼吸一口氣。

重新將目光挪回那朵蓮花臺。

只不過看了一秒。

那個背影與紅衣兒如出一轍的女人輕輕嘆息,素手懷抱紅琴,左右拉開青弦。

錚然一聲。

宛若洪流城巔,明月落下,淇江轟鳴。

接著是一聲極其不協調的劍鳴。

易瀟將芙蕖插在紅亭之上,重新坐回座上。

北原風雪蒼莽,而易瀟從未想過,與那一襲紅衣的相見,居然會是在洛陽。

魏靈衫坐到易瀟身邊。

小殿下面色陰晴不定,最終吐出一口濁氣。

他巍峨不動,目光不再去看那襲紅亭中不斷飄起的紫衫,而是望向青帷蓮花臺,笑道:“好啊,那就陪你看戲。”

第六十七章 啞戲

青帷飄揚,蓮花臺上紅衣兒唱戲。

一里紅亭之上,紫衫大國師眉眼含笑,側臥之姿飄然若仙。

素琴聲音初起。

有人不合時宜的開口打破氛圍。

小殿下皮笑肉不笑道:“從北原趕回洛陽,需要多少天?”

紫衫大國師沒有理會這個坐下來巍然不動的黑衣少年,繼續抬起頭看戲。

“捉一個修為距離宗師只有一步之差的妖孽,又需要多少天?”

青帷蓮花臺上的戲聲已經被少年的聲音蓋壓。

小殿下聲音越來越大。

“北原趕路回來,想必是沒有費太大的力氣的,不然如何還能坐在這裡看戲?只是一路上沾在紫衫上的凍土甚至還有血,那麼這血。。。。。。究竟是她的血,還是你的血?”

“你特地開屏大紅扇,展露出十二張絕世面容,卻偏偏不露真切,留個模糊影像。若是扇裡真有她一席之位,為何不徹底展開,為何要留了最後半面扇子?”

“你是北魏堂堂大國師。”

易瀟突然收斂笑意,無比平靜道:“為什麼還要玩這種無用手段?”

玄上宇笑了笑,沒有答話。

他只是從側臥之姿坐起,懶洋洋斜靠在亭角。

紫衫大國師輕輕拿一種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