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落在地面的一瞬間,身形尚未調整完成,背後已經有一道寒氣掠背而入。
不言而喻。
那個女閻王的雙手纏繞髮絲,無比輕鬆地穿身而過,掏出一枚鮮血淋漓的心肺。
布衣男人的身形僵硬不動。
閻小七面無表情,黑袍獵獵作響,站在蕭布衣背後。
畫面定格。
女閻王低下頭來,面無表情望著自己穿過那人胸膛的白皙雙手。
那裡握著一枚滾燙跳動的心臟。
身邊有三道墜跌聲音同時傳來。
“哐當——”
三塊木頭落地。
黑色髮絲纏繞的蕭布衣身子,此刻也逐漸蛻化,化為了一樁枯木。
閻小七微微眯眼,試著取出雙手,居然無法做到。
“儒道術法,千變萬化,詭異莫測。”頭頂之上的那株古木,蕭布衣面色稍顯蒼白,笑著說道:“非力取之,實智取也。”
與三塊木頭落地的,還有一柄巨大青布刀,一柄纖細秦太子,一根通靈白腕繩兒。
各自沾染了一抹鮮血。
儒家化形之術,取神形而誘敵,其中道理,妙不可言。
只需要有所信物,就可以演化宿主,在實戰之中奪取先機。
“森羅道大殿下?”蘇扶蹲在古木樹幹上,嘿嘿笑了笑:“好嚇人的名頭,嚇死爹了。”
宋知輕驚魂未定眯起眼,回想著這個女閻王行雲流水一般的殺人動作,心有餘悸說道:“的確嚇人啊。。。。。。”
為了營造局勢,一開頭實打實捱了女閻王一頓暴打的易瀟,好在有小金剛體魄傍身,最後的殺招都由蕭布衣的儒術抗住,並無大礙。
小殿下鬱郁吐出一口濁氣,此刻揮手召回那根白繩。
“你說的的確不錯。”
易瀟平靜說道:“沒有什麼唐門的援軍,即便真有,也是給你送死的。”
“唐門的人,現在已經全部遷入了‘唐家堡’。”
小殿下身邊的蘇扶和宋知輕同樣揮手,召回秦太子和青布刀。
“這個儒術可以持續一刻鐘的時間,她掙脫不開的。”蕭布衣輕聲說道:“我們可以撤了。”
蘇大少笑眯眯對女閻王說道:“閻大美女,咱們山水有相逢,期待下次見面。”
枯木生根。
被一樁枯木纏住身形的閻小七面無表情,並無掙扎,而是平靜望著四個人離去的身影。
。。。。。。
。。。。。。
“有一點點不甘心啊。”
蘇扶和宋知輕領頭,向著古木世界的方向掠去。
蘇大少略顯惋惜說道:“那個女閻王好不容易被困住了,不躲也不閃,至於能不能殺,要是有機會試一試就好了。”
跟在身後的蕭布衣搖了搖頭,平靜說道:“不管你的殺招,對這個體魄變態級別的怪物有沒有影響,我佈置的儒術肯定會被破掉,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如果沒有殺了她,到時候我們就都危險了。”
蘇大少尷尬笑了笑:“我也就是說說,我可不想再跟那個女人多呆一秒鐘,太他娘嚇人了,動不動就抽心剝肺的。”
“青梨的傳送法陣。。。。。。現在應該已經布好了,唐家這次的撤離,看來沒有太大的問題。”
四個人已經快要趕到了那株古木之處。
小殿下撥出一口氣,喃喃道:“看來我之前對青梨說的最壞情況,並沒有出現。”
蘇大少也撥出一口冷氣,笑了笑道:“這一次虎口脫險了,回齊梁可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蘇扶望向那株巨大古木的方向,突然開口說道:“我一開始還以為。。。。。。”
蕭布衣眯起眼。
蘇扶搖頭說道:“我以為你們倆,是準備拿自己為代價,來確保唐門能夠撤離。”
“現在看來,所有人都能走了。”
蘇大少已經落在那株古木之上,徹底鬆了一口氣。
眼前就是古木世界的傳送入口。
蘇扶嘖嘖對身後的宋知輕笑道:“宋大刀鞘,你知道我現在想說什麼話嗎?”
宋知輕面色微微蒼白。
他抿住嘴唇,額角已經滲出了冷汗,喃喃道:“我怎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蘇大少笑眯眯道:“我特想對那個女閻王說。。。。。。”
蘇大少絮絮叨叨說了一堆飽含深意且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