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薛家那邊的親朋好友比較多,旁枝末節的都要請上,再加上公司管理層的幾個員工,光是名字就寫滿了兩張A4紙。而秦冉這邊就比較簡單了,除了家中親戚,再有就是學校裡那些來往甚密的同事,滿打滿算也就四十來個人。
第二天早上,薛奕就把秦冉的行李搬進了家裡。這時候薛爸爸已經連夜趕回了部隊,家裡只有薛媽媽和顧嫂在。薛奕幫著秦冉把東西放好,就忙著要去公司,臨走前,又有些不放心她,低聲囑咐了幾句。
薛媽媽剛好從房間出來,看到兩人還站在樓梯口說話,不由輕嗽了一聲,說道:“薛奕,你今天不用上班?”
秦冉剛剛還拉著薛奕的手說話,聽到薛媽媽的聲音,連忙鬆開,雙手背在身後跟她問好。
薛奕看出她的反應,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向著自己媽媽說道:“媽,我連婚假都沒休,您還不讓我跟媳婦說幾句體己話啊?”
薛媽媽白了他一眼,走下樓去,緩緩地說道:“不是你自己說要把婚假年假湊到一塊兒過的麼?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說話間她已經下了樓,又抬頭悠悠地看了他們一眼。
秦冉於是推了推薛奕,催他趕緊去上班。薛奕看自己媽媽又轉過身去,貼著秦冉的耳朵說:“我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還是很喜歡你的。”
“知道了。”秦冉也跟著壓低了聲音。
薛奕出門後,秦冉磨蹭了一下,就去陪薛媽媽一起看電視。中間,薛媽媽問到她的工作情況,開學的時間等等,她都一一答了。後來薛媽媽又說起薛奕喜歡吃哪些菜,講了具體做法,然後問她:“都記住了嗎?”
秦冉有些尷尬,僵著脖子怎麼都點不下頭。薛媽媽沒聽到她回答,就從電視上轉開目光看著她,見她紅著臉,於是又將目光調到她蔥尖般的手上,臉色漸漸地就有些難看,問道:“你跟薛奕在一塊兒的時候,飯是誰做的?”
秦冉聽她語氣不如剛才熱絡,心裡對她的陰影又上來了,舔了舔唇訕訕答道:“是他做的。”
她說話的時候終究沒敢去看自己婆婆的臉,用腳趾頭想想,她的臉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果然薛媽媽冷哼了一聲,板著臉說道:“秦冉,不是我偏袒自己兒子。但是既然你跟薛奕結了婚,就該負擔起這些家務,總不能讓薛奕每天下了班,還要給你做飯吃吧?”
秦冉心裡想說她也有工作,但終究沒那個膽量。薛媽媽看了她一眼,接著又說:“雖然你們也可以請阿姨來打理家務,但阿姨終究是外人,你們新婚燕爾的,也不希望家裡有第三個人存在吧?”
秦冉讓她教育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只好訥訥地答了一句:“媽,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待會兒就去跟顧嫂學學怎麼做菜,別的可以不會做,薛奕愛吃的那幾道總該學會。”薛媽媽說完,不再看她,轉過身去看電視了。
秦冉被她一番話攪得心頭髮悶,但到底她是長輩,又是自己丈夫的親媽,所以再怎麼悶,也只能憋在心裡,嘴上是不能亂說的。
☆、扼殺矛盾的幼苗
所以,薛奕晚上回家的時候;就看到秦冉跟著顧嫂在廚房忙碌。他把鑰匙手機往進門的矮櫃上一放;抬眼便看到自己媽媽捧著時尚雜誌從花園進來。
他走過去,從薛媽媽手中抽出雜誌翻了幾頁;說道:“媽;不就是每年參加一次他們舉辦的慈善晚宴麼,沒想到您還真看這種雜誌看上癮了。”
薛媽媽衝他翻了個白眼;搶回雜誌說道:“張太太越我過兩天一起去買衣服,我先看看書上的流行搭配怎麼了?”
“張太太?哪個張太太?”薛奕一時想不起來,愣了一會兒才“哦”了一聲說,“就是張書記他老婆吧。”
“怎麼說話呢?”薛媽媽嘖了一聲;“按照規矩,你還得管人家叫一聲阿姨,沒禮貌。”
薛奕扯著嘴角笑了笑,“你也不看看你手上拿的是什麼雜誌,”他說道,“這本雜誌就是月薪三四千的編輯告訴月薪七八千的白領那些年收入幾千萬的人過的是什麼日子。那張書記在市政府拿著那點死工資,他老婆又不傻,能明目張膽地跟你去買這些東西嗎?別到時候找你幫忙就不錯了!”
薛媽媽氣得拿書敲他,咬著牙說道:“死小子,就你聰明!我看看還不成嗎?”
薛奕笑著躲開了一點,又拉住她的手,扶著她坐下,說道:“媽,逛街這種事情,你跟秦冉商量還差不多。老跟那些夫人太太混在一塊兒,說話都得提著勁,裝腔作勢的,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