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說實話,我來找你仍然是為了沈沛的事。”
秦冉擰了擰眉,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道:“韓小姐,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雖然那天我的話有些難聽,但我以為我已經把我的立場解釋清楚了。”
韓夏轉頭避開她的目光,轉而看向鐵絲網外空曠的籃球場,過了一會兒才轉過頭來說:“秦小姐,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出面跟沈沛說清楚。”
秦冉有些怒了,冷笑著說:“韓夏,你怎麼知道我沒說清楚?”
韓夏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她的問題,想了想才開口道:“我瞭解沈沛,他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如果你已經跟他說清楚了,那他就不會,不會……”她頓了一下,組織了一下措辭才繼續說,“他就不會還對你念念不忘。”
秦冉幾乎氣結,扶額說道:“韓夏,你的意思是,我還在勾著沈沛?”她嘴角牽起一抹笑,有點怒極反笑的意思,“韓夏小姐,我不知道為什麼話題又繞到我有沒有放過沈沛這個問題上來。但是,我想問你一句,你的私人偵探難道沒有向你彙報我最近的行蹤嗎?”
韓夏臉色更加蒼白,動了動唇,解釋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本意不是跟蹤你,所以對於你的行蹤,除了那個晚上的,我一概不瞭解。”
秦冉心中一轉,一切便明朗起來。她看著韓夏,眼中突然湧出幾分憐憫,“你明明知道他連日來的一切,又何必自欺欺人地過來找我的麻煩呢?”
韓夏抬起眼看她,抖著雙唇,卻說不出話來。
秦冉冷眼瞧著這樣的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童年,當她認為的“閨蜜”跟另外一個小朋友玩在一起的時候,那時的她也像如今的韓夏這樣,硬生生地拽著“閨蜜”去跟那個小朋友絕交。可是現在想起來,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當年的同學,如今早已各奔了東西。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慘淡,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秦冉嘆了一口氣勸道:“韓夏,回去吧。你們之間的事,別人插不了手。我跟沈沛雖然有一段過去,但那畢竟都是過去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她說完,見韓夏還是不說話,於是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我該回去了,下一節就是我的課。你……好自為之吧。”
她說著,緩緩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冷風吹起韓夏的長髮,她看著秦冉的背影默然不動。直到風吹得她的膝蓋生疼,她這才回過神來。她想,有些女人身在福中,所以能毫無顧忌地擺出洞悉一切,秒空一切的姿態。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只能拼命地爭取她想要的一切。這,就是不同。
☆、爆發
韓夏在秦冉離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繞著操場走了兩圈。四百米的塑膠跑道;兩圈走下來;臉已經凍得僵硬。但是她卻像是沒知覺一樣,又走到旁邊的觀眾席上坐著。到九點多鐘的時候;學生出來做課間操;她才慢悠悠地站起來,獨自離開。
回到家;韓夏也不理趙阿姨的招呼,直接上樓把自己關在房間,午飯也沒出來吃,結果到了晚上就發起高燒;整個人燒得神志不清。
趙阿姨嚇壞了,站在床邊忙打電話給沈沛,但打了一遍又一遍,那邊始終沒人接。這時候韓夏朦朦朧朧有些醒過來,半閉著眼睛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別打了,直接叫大夫過來吧。”阿姨這才反應過來。
大夫來了之後,又是打針又是吃藥,等到韓夏燒退了,已經是半夜時分。臨走前,大夫又把一些注意事項囑咐了一遍,趙阿姨一一記下,這才送走大夫。
第二天大早,暮暮就聞訊趕來了。趙阿姨帶她進房間的時候,韓夏正端著一隻亮白剔透的小碗喝粥。
暮暮把手袋往她床上一扔,腳上套著的棉拖鞋此時居然也被她踩出悶悶的響聲,等趙阿姨關門出去後,她就抱臂站在韓夏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諷刺道:“喲,你最近保養得不錯啊,這面板都比你手裡的碗還要白了!”
韓夏勺粥的手頓了一頓,但隨即又沒事人似的繼續喝粥。暮暮一直在旁邊瞪著她,要比耐力,還是韓夏輸了。最後她把手中的碗往床頭的小桌上一放,低聲道:“暮暮,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都明白。”
暮暮眉毛一挑,骨子裡的潑辣勁終於被韓夏逼出來了,她轉身從一旁的梳妝檯上拿起小鏡子衝過去,拽著韓夏的頭髮逼她看向鏡子,恨聲說道:“韓夏,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韓夏吃痛,不敢掙扎。目光所及之處,只見鏡中自己一張毫無血色的臉,與身邊暮暮形成明顯對比。她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