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一噎,突然有無力感。她抿了一口咖啡,看著汪敬軒,緩緩開口:“能冒昧地問一下,您和您的前妻離婚的原因嗎?”
“性格不合。”汪敬軒言簡意賅,看著秦冉時仍舊面無表情,“秦小姐,你的問題已經問完了,最後我想說說我的意見。”
他並不等秦冉同意,便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首先,我們都有過一段婚姻,在這一點上,誰也不虧欠誰;其次,你要嫁,我要娶,我們正好相配;第三,你我結婚之後,我會給你提供安逸舒適的生活條件,除了善待琪琪以及今後不再生育這兩個條件外,一切都會讓你滿意;第四……”
“對不起,汪先生……”秦冉正要出口打斷,卻聽他微微提高了聲音,“第四,我們結婚還可以讓你的父母滿意。”
秦冉不說話了,她無話可說。對方句句都戳中要害,她突然就有了一種被人掌控的感覺。像是夜行失去了方向,忽然一個聲音出現在耳邊,不管對不對,她已經直覺地跟著那道聲音走。
“你說的沒錯。”她垂下頭,很多時候,結婚並不是choose the one you love,而是choose the one you need。
“所以,你的答案?”
“我……”秦冉抬起頭來,正要開口,突然包裡一陣短促的鈴聲,她回了一個歉意的眼神,從中拿出手機,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薛奕。
她心中一震,不知為何,竟有種莫名的喜悅與緊張從心中氾濫開來。開啟簡訊的時候,手隱隱發抖,只見螢幕上顯示著五個字,
“秦冉,我想你。”
他說:“秦冉,我想你。”
秦冉突然站起身,俯視著汪敬軒正色道:“汪先生,我的答案就是,我不同意。最後,祝你能夠找到更適合你的女人。”
她拎著包疾步走出餐廳,剛一出門便迫不及待地撥通了號碼,對方接起的那一刻,她問道:“薛奕,你在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我。。卡H了,所以明天可能,大概,或許。。卡不出來了TAT
☆、欲隨情起
薛奕放下電話,腦中不由又浮現出那天的情景。雖然已經過去三天,但那種悲慟卻始終揮之不去。
自他入伍以來,大小演習實戰經歷過無數,但那天的大火卻讓他從心底泛起悲涼。
消防隊員與死神周旋的結果在於:要麼拯救更多人,要麼自身被火舌吞滅。
然而,那天的情況卻是,由於周邊環境限制,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神將一切吞噬,耳邊淒厲的慘叫漸漸消失。
即使平日訓練有素,在災難面前他們也不過是渺小的一粒,在遇到難以挽救的險情時,也會祈禱上天降一場大雨,或是,讓自己擁有一切火神想要湮滅的東西。
敲門聲響起,薛奕忽地睜開眼睛,恍然想起不久前與秦冉透過電話。
他此時歪在客廳沙發上,腳邊啤酒罐散了一地,來不及收拾,雙腳胡亂一踢,把那些罐子往沙發底下踢去。心頭雖然仍有悲傷纏繞,但整個人卻已經活了過來。
秦冉垂頭站在門外,在她撥通電話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他們之間再難割捨。
下車時,她幾乎以從未有過的速度飛奔上來,連計程車司機“找錢”的喊聲她都沒有理會。
門吧嗒一響,秦冉抬眼,正看見薛奕倚在門口,一手仍搭在門上。
走道盡頭的落地窗開了一扇,有風吹進陽臺,拉扯起米黃色的窗簾,絲絲縷縷的陽光就這樣飄了進來。
秦冉在路上花了大半個小時,此時已經接近四點。秋天的太陽落得早,這個時間的陽光已經帶了橘紅色,在她身後腳下微微浮動,託著細小的塵埃。
薛奕心裡一動,手一伸,將秦冉拉進了屋裡。門砰地一聲闔上,待秦冉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他抵在了門上,肩上的包應聲落在腳邊。
“秦冉……”薛奕抱住她,臉貼著她的,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後頸,聲音近乎低喃。
秦冉手上一動,正要把他推開,卻在感覺到臉邊的溼潤時,心中一軟,緩緩放下手摟住了他的腰。
她熟悉的薛奕,可以是一身挺括的軍裝,也可以是乾淨利落的便衣,卻從來不是這樣不修邊幅,不,應該說邋遢。她甚至能在他的身上聞到消弭不散的酒氣。
“薛奕,”她嘆息,“都過去了。”
她有所了悟,對於薛奕來說,或者對於所有的消防隊員來說,讓他們奮不顧身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