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目的。
兜了一個圈子後,問題還是回到了起點。
秦歌與雷鳴相對無語,但眼中俱都現出濃濃的困惑與焦慮。
少婦已經醒來,此刻,半邊身子趴在桌上,但仍然在瑟瑟抖個不停。適才那一幕顯然還在困繞著她,以致於她目光散亂,身子繃得很緊,面上現出的恐懼似已深入到了她的骨髓深處。
昨晚到了樓上,她儘管心裡也非常害怕,但還是選擇了一個人睡在一間屋裡。她剛躺到床上的時候,以為這一夜肯定不會睡著,但事實上沒過一會兒,她便沉沉睡去。她實在太累了,從客車上下來還沒開始趕路的時候,她就覺得累,身子軟綿綿的,提不起勁來。在雨中走了那麼長時間,兩條腿簡直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好容易身子躺到床上,兩對眼皮就開始往一塊兒湊了。
睡覺居然也那麼累,她在夢中不停地奔跑,知道自己在躲避著什麼,能感知讓她躲避的東西就在身邊,但卻看不見它。她不停地跑,在群山中,在雨水裡。她已經筋疲力盡,她閉上眼睛想再邁出一步就停下吧,哪怕就此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直到外面有人敲門,不很重,但她立刻便睜開了眼。她靜靜地不動,眼睛在黑暗裡睜著,房間裡還亮著昨晚點起的一盞油燈,雖然光線很弱,但還是讓她看清了屋裡的一切。記憶已經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夢中的恐慌一下子又擄掠了她,她覺得雙腿比昨日更加沉重,而且,頭腦昏沉沉的。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但即使病了她也得起床走到外面去,去面對不知道什麼力量強加到她身上的遭遇。
她在床上答應了一聲外面的男人,說自己稍微收拾一下便下樓去。外面的男人似乎又說了一句什麼,她也沒聽清楚。這時她的腦袋裂開似的疼,好像有一根針從太陽穴裡穿刺進去,她低低地呻吟了一聲,摸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只覺得出奇地燙。這時候生病顯然是件雪上加霜的事,她呆呆地在床沿上坐了一會兒,這才勉強支撐著站起來,想走到門邊。
這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些細微的響動。她停住,仔細凝聽。那聲音就響在房間裡,聲音很小,像是一些碎裂正在某處的黑暗裡發生。她環顧了一下房間,身體變得冰涼,太陽穴裡的那根針又往裡刺進了許多。那種碎裂的聲音消失了,房間裡又恢復了寂靜。
她吁了口氣,想那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就在她往門邊再邁進一步的時候,聲音忽地再次傳來。這回她聽得更真切,而且,確信那聲音就是從這間屋裡傳來的。她環顧四周,黝黑的牆壁被陰影籠罩,一張床、一張桌子與一把椅子是房間裡所有的傢俱。那些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呢?
她慢慢向靠窗的牆壁走去,將耳朵貼在牆上。
碎裂正在緩緩地發生。
牆壁突然炸裂開來,一團陰影從牆裡向她直撲過來。
她被黑影撲倒在地,同時,一股撲鼻而來的腐臭味道讓她乾嘔了兩下。她試圖推開身上的黑影,觸手處軟綿綿的,還有些粘稠的感覺。到這時,她才看清了撲在她身上的原來是一具男人的屍體。
那男人醜陋扭曲的面孔離她很近,死魚般的眼睛裡透著冷漠、怨恨、憤怒以及一切人世間所能包含的仇恨。他根本不像一具屍體,而像是來自幽冥地獄勾魂奪魄的使者,他要來帶她去那個萬劫不復的冰冷世界了。
尖叫就在那一刻響起,她覺得自己的魂魄一下子離開了身體,開始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飄……
“屍體一定不是筆直地站在牆裡,他應該是身子微微向外傾斜,這樣,對於用石膏封住的牆面就形成了一定的壓力。這種壓力在經過一段時間後便會讓石膏牆面碎裂,這樣,屍體就會從牆裡倒下來。”秦歌的聲音有些故作鎮定,“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策劃這一切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那少婦抬眼驚恐地盯著秦歌,這時候,她迫不及待想抓住些什麼。她的目光閃爍著四處逡巡一番後,落在了坐在她邊上的黃濤身上。現在她知道了剛才抱她下樓的人是黃濤,她醒來後睜眼第一個看到的人也是他,而且,現在他就坐在她的邊上。只是,黃濤此刻看起來面容僵硬,目光不知道盯著屋裡的哪個角落,竟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屍體我們檢查過了,跟樓下的那具屍體顯然不同。樓下的屍體周身並無傷痕,我們很難確定他的死因。但樓上的屍體胸前卻有多處刀傷,明顯是被亂刀捅死的。他的創口刀刀都足以致命,但兇手卻仍然連刺了那麼多刀,這隻能說明兇手跟死者要麼有著極大的仇怨,要麼兇手心理戀異,在精神方面有異於常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