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
“篤——篤——篤——”
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響起,她悚然一驚,翻身從床上坐起。
“篤——篤——篤——”
敲門聲還在有節奏地響著,她依稀記得那天自己開了門,後來還發生了很多事,但為什麼敲門聲還在繼續呢?
她很快就弄清楚了這裡原來並不是自己的家,自己周圍還有好多人。大家都驚恐地朝著門的方向,名叫黃濤的男人猶豫著已經慢慢向門邊走去。
雨夜的山谷、行走的殭屍、詭異的鼓聲,驀然而至的屍體。所有現實的記憶這時都回到了她的腦海裡,她忍不住長長呻吟了一聲,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簡直就是一場夢。只是,誰知道這場夢有沒有醒來的時候呢?
黃濤停在了門邊,敲門聲還在繼續,甚至這時門外還響起敲門人說話的聲音:
“有人在嗎?”
那聲音低沉穩重,彬彬有禮,絲毫沒有想像中那種詭異氣息。黃濤怔了怔,終於再上前一步,驀地拉開大門。一股清涼的氣息傳來,黃濤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門外的人卻往前進了一步。
現在,敲門人終於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了。
秦歌從黑暗中醒來,起初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隨即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橢圓形的巨大陰影裡,陰影外面白花花的,那是星光。
斷裂的記憶紛沓而至,秦歌想到自己暈倒在一處濃密的松林裡。松林裡有霧,那些復活的屍體從霧背後走來,圍繞著他,他們冰冷的手已經觸到了他的身上,讓他感受到了濃烈的死亡氣息。詭異的鼓聲讓人暈眩,他倒在地上時落葉枯枝的腐朽氣息中夾雜著一種幽香。神秘的黑袍人在霧背後隱現,他張開的雙臂讓他像極了展翅欲飛的鷹隼。
醒來的地方顯然已在松林之外,周圍靜悄悄的,那些復活的屍體與鷹隼樣的黑袍人宛若都是夢中的人物,夢醒了,他們也就消失了。
秦歌睜扎著坐起來,頭裂開似的痛,全身軟軟的沒有力氣。這種感覺與昨天夜裡醒在客車時的感覺非常相像。他閉上眼睛平息了一下,然後再睜開眼時,看清了自己原來坐在一塊峭壁上。這塊峭壁足有半個足球場大,身下的岩石光滑得不像是天然形成,他用手摸了摸,果然觸到了些斧鑿過的痕跡。
現在秦歌便醒在峭壁的邊緣,他離峭壁下的懸崖約有五六米的距離。
他再展目,最先看到的是呈半圓形排開的十餘根石柱,這些石柱圓潤光滑,根根都有一人環抱粗細,高約丈餘,一看就知道是人工鑿成。這樣的工程即使放在外面城市裡,動用一些現代化的裝置,也不是輕易就能做成的,如今出現在深山的峭壁上,更有些讓人費解。誰會在這裡花費那麼多人力物力豎起這些柱子呢?而且,很快他就發現這些石柱的頂端還包裹了些什麼,那是些凸起的浮雕,仔細看去,浮雕部分居然是些抽象誇張的面孔。十餘根石柱上端的面孔各不相同,喜怒哀樂,雖不寫實,但還是讓人一眼便能分辨出來。
在高聳的石柱後面,似乎還有更高大的一個物體,它離石柱數米之遙,秦歌所處的位置恰好被一根柱子檔住,他強撐著站起來,往邊上挪了兩步。這回他看清了那更高大的物體是一尊石像。
石像有著頗為健壯的身體,肌肉凸起得有些誇張,讓人一見便能感覺到他的強壯。石像左手執著一把月牙形的利刃,另一隻手卻拿著一株草樣的植物,只是那株草有著塊狀的根莖。秦歌在石像的背後,看不清石像的臉,但他這一刻腦海裡卻立刻現出了一個溫和清瘦的面孔,面孔的額下還飄著幾縷長鬚。帶著幾分仙風道骨的臉卻生在這樣一個肌肉發達猶如傳說中力士般的身體上,除了不和協,還給人帶來很濃的詭異氣息。
秦歌記起在那幢小樓內的窗欞門框上粘著許多黃紙,上面用紅色油墨勾勒出一個人形來。前面佇立的石像赫然便是黃紙上的人。
也許那不是人,而是神。
秦歌慢慢穿過石柱,往石像那邊去。這時他可以看清石像面前有一塊很大的空地,俱是人工鑿出,光滑平整。縱然秦歌對民俗知道得再少,但從影視作品中得到的經驗還是讓他判斷這應該是個祭壇。
遠古的時候,很多部落都會有自己固定的場所,用來膜拜信奉的神靈,以祈求風調雨順,人畜興旺。但是,這一處峭壁上的石柱與石像並不像是古物,表面的鑿痕還很新鮮,一見之下便知鑿成的時間不會太長。
秦歌心裡有很多疑問,但轉到石像前邊時,他已經顧不上去思索問題了,他看見雷鳴正臥倒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