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笑笑:“你也別全當真,就算福爾摩斯也有猜錯的時候,何況我。”
冬兒點點頭,目光落到了過道另一側,跟他們並排而坐的最後一個女孩身上。她壓低聲音道:“那你再說說她。”
秦歌看著冬兒那認真的樣,知道已經完全勾起了她的興趣,這種對別人隱私的偷窺其實是每個人心底都渴望的。
“那小姑娘年紀不大,大學畢業應該沒幾天,臉上還有大學生的稚氣。按說現在單身年輕人出來旅遊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可我瞅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會吧,哪兒怪呢?”冬兒說著話,腦袋往前探了探,仔細打量邊上的女孩。那女孩一直閉目端坐著,可能感覺到了什麼,眼睛睜開,剛好與冬兒的目光對視,冬兒尷尬地笑笑,縮回頭來。
“這女孩看著挺清純的,模樣也算漂亮,但她那張臉,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本來我想看仔細點的,但她好像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我的心意,老拿目光瞪著我,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再看她了。”
冬兒“嘿嘿”一笑:“你這叫心虛。”
秦歌嘆息一聲道:“這女孩有點高深莫測,我能感覺到一些什麼,卻說不出來。她讓你第一眼看過去,與大街上那些漂亮女孩沒什麼不同,但你再仔細看她,就能感覺到她身上的與眾不同了。”
“有那麼誇張嗎?”冬兒又想探過頭去,被秦歌攔住,她便老實地伏在秦歌肩上:“那就等天亮了,我好好看看她到底哪兒與眾不同。”
現在車上的女人都說完了,那六個模特小姑娘連同前面那少婦,邊上大學生樣的女青年,再加上冬兒,一共是九個人。剩下五個男人,除去秦歌,那四個男人外部特徵非常明顯。秦歌說起來濤濤不絕,邊上的冬兒聽得入神,不住點頭,好像已經把眼下這種不尋常的境況都忘了。這也正是秦歌所希望的。
坐在他們前排的是個中年人,濃眉劍目,鼻直口方,相貌堂堂。他的穿著很簡單,白襯衫,黑西褲。腕上戴著表,手機套別在腰間,坐那兒也是正襟端坐,腰板挺得筆直,好像當過兵的樣子。
“前面這位我估計是當官的,看著他,我比看著咱們局長還緊張。一般人就算再有錢,身上也透不出他這種威嚴來。你再看他的打扮,只有機關幹部和公司職員這些沒什麼個性的人才喜歡白襯衫黑西褲,但他不可能是公司職員,也不像是當老闆的。你注意到他腕上的表沒有,那是一種老式的國產表,還有他的襯衫也是國產一百多塊錢一件的品牌。做老闆的沒必要對自己摳門,只有那些在政府部門工作的人才這麼內斂。他們不是沒錢,但習慣了樸素些注意影響,咱們的官老爺們都這個風格。”
車上有位當官的,這讓冬兒覺得有趣:“這回我倒希望你猜得沒錯,我到現在,還沒跟當官的坐在同一輛車上呢。”
秦歌皺著眉頭道:“當官的人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樣,咱們失蹤幾天著急的除了家人就是同事,當官的失蹤那可就是大事了。但剛才我看他的神色一點都不著急,好像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如果他也是跟我們一樣,是不知覺中來到這山谷裡的,那麼他必定也是在外出途中,有可能是休假,也可能是旅遊。當官的一個人外出旅遊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他的生活裡發生了什麼變故。”
“會有什麼變故呢?”冬兒問。
“兩個可能,要麼就是貪汙受賄犯了法,雙規之前得到風聲外出逃亡;要麼就是工作出了問題,被停了職,或者罷了官,外出散心。”
“我瞧他一臉正氣,還一點都不慌張,不像是逃亡的人。”
秦歌點頭:“我只是從常規來猜測,當然事實到底怎麼樣,只有他自己知道。”
冬兒想了想,說:“也許當官的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沒什麼好人。”
秦歌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輕聲說:“但願吧。”
下面輪到坐在當官的中年人右側、隔著過道的年輕人了。這回秦歌先不發表看法,而是讓冬兒來用他的方法猜測一下。
“其實看人並不很難,你只要注意觀察,從他外部特徵著手,總能對他的身份猜出個大概來。再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與他對照,找出他身上與眾不同的地方加以分析,這樣,你即使不與他接觸,也能對他有所瞭解。”
冬兒興趣盎然,她站起來脖子往前伸,又看了看那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長髮,還留著長長的絡腮鬍子,猛一看就跟唱歌的騰格爾似的,只是仔細一看,明顯要比騰爾爾年輕許多。
“這個人不用說,肯定是搞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