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要上當,可是他確實很想知道,一個無主的孤魂野鬼為何會說出“白雲觀”二字。
按理說他一直被師傅藏在觀中,除了幾位師兄從未見過其他人。就算有一些令人作嘔的男人去打探他的訊息,可是都被趕走了。而且他現在這副模樣,也絕對不會讓人聯想到他與白雲觀裡藏著的那個有關。倘若她真的是個孤魂,那就更說不通了,那白雲觀她甚至連十尺之內都無法靠近。。。。。。
沈之玄想不通了猜不透了,可越是如此他卻越想弄清楚。但是那婦人想知道的事兒他卻無法回答。。。。。。
這樣糾結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道:“那個問題我不能說,你換一個吧。”
見他鬆口,雲中秀舒了一口氣。她其實很想問這少年是怎樣看出來的,可是這樣一來就和他一樣等於不打自招了。
思索了一會,雲中秀徐徐開口問道:“那你為何一見到我就喚我妖孽?”
那少年水波盈盈的鳳眸嗔了她一眼,隨後想也不想地回道:“誰讓你身體裡有兩個。。。。。。”這樣說著,他忽然用手捂住了嘴巴。隨後氣惱地指著面前的婦人,咬牙切齒道:“你。。。。。。你。。。。。。你詐我這與方才那個問題有何不同?”
還沉浸在他說的第一句話,雲中秀自然沒理會他的指責。是他自己太笨,哪裡怨得了別人。
可是他說她的身體裡有兩個。。。。。。
有兩個什麼?有兩個腦子?有兩個心臟?可是這與“半載”和“報仇”有什麼關係?
這樣想了一會,雖然耳邊充斥著那少年喋喋不休地指責聲,但云中秀都是充耳不聞的。
驀地,她的杏眸忽然瞪得老大,屏住呼吸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了。
莫非。。。。。。莫非他說的是兩個靈魂?這身體裡還有她原來的靈魂?
鬼使神差地站起身子,雲中秀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一番。隨後對上那少年有些好奇的鳳眸,她顫聲開口道:“你說的兩個,是不是靈魂?兩個靈魂?”
少年先是錯愕半晌,隨後冷哼一聲,將臉撇向別處。
見他如此,雲中秀本就蒼白的面龐此時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他。。。。。。他。。。。。。他這是預設了?
他預設了他竟然預設了
得到這個認知,她駭的險些癱倒在地。呼吸越來越急促,心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用手緊緊按著心口窩的位置,她不停地在心裡自忖著:是你嗎?是原來那個我嗎?你還在對嗎?對陸謙的眷戀,對柳曼如的不忍心都是你對不對?
靜悄悄的,屋子裡除了她急促的呼吸聲,沒有任何聲響。雖然明知到自己這個舉動有些傻,是根本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的,可是雲中秀還是慌亂的無以復加。
她連忙上前扶住那已經傻了眼的少年,將他的身子扳正,不停地連聲問道:“你說啊是兩個靈魂對不對?你是怎樣看出來的?回答我”
她的樣子有些瘋狂,沈之玄愣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他暗暗責怪自己多嘴,看這婦人的模樣怕是真的被惹毛了。
他剛剛哪裡是想尋死,倘若真的下了決心,任是這婦人如何眼急手快,也是來不及阻止的啊。
他只是在試探。
不知為何,就算那兩個壯漢就在眼前,他也不相信這婦人會真的將他扒光了扔出去。可沒想到一時大意卻說出了不該說的話,這可怎麼辦才好。。。。。。
這攝魂天師沈之玄,要說他邪魅其實也是不盡然的。他一生活的光明磊落,心思也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純淨。他不屑作假,更不會說謊話。否則雲中秀剛剛那樣問完,他是可以直接否認的。
此刻他更是鬱悶至極,如實回答不是,說謊騙騙她還不是。
懊惱了一會,直到那婦人雙眼都微微泛紅時,他才嘆了一口氣,緩聲道:“好,這本就是你自個兒的事兒,我告訴你,但是你不準和任何人提起。倘若洩露了半分,那你必會遭受天譴,就算離開這副身子也會在十八層地獄裡苦受折磨,永世不得輪迴”
時下的人都信這些,所以沈之玄認為他這個誓言已經夠毒的了。
可那婦人連想都沒想,便指天發誓道:“我雲中秀在此立誓,倘若你今日之言我洩露半分,就叫我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輪迴。”
她本就是個靈魂,所以應該更相信那少年的話。可是雲中秀髮誓的原因卻不是因為這個。
這是有關她自己的事啊,就算這少年不讓她立誓,她又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