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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雲中秀忍不住出口責備道:“你別再笑了,疼就說出來,哭出來啊”雖然不知道他因何會如此,可見他這笑容心裡竟然有些酸。。。。。。

疼痛難忍,身體也已經冰冷到毫無溫度。豆大的汗珠開始順著司遠的額角一顆顆滾滾而落。他唇角微提,虛弱地說道:“別再打了,我,的確是疼著呢。”

雙手緊緊攥在一起,雲中秀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可是乾著急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這種感覺很不好,所以她連說出口的話也帶著哭腔,“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了啊?你是不是中了什麼毒?我。。。。。。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啊”

沉重的眼皮終於支撐不住,司遠緩緩閉上雙眼,輕聲低喃道:“不必做什麼,在一邊坐著便好了。你。。。。。。可以告訴我為何會下那棋嗎?”

沒想到他忽然開口便是問起這個,雲中秀想拒絕回答,可是見他在這個關頭都心心念念地想知道這事,她不忍心了。

依他所言,她在原地緩緩地坐了下去。隨後將他枕在草堆上,似是很不舒服的頭,輕手輕腳地放在自己的腿上。可就算她已經儘量放緩動作,只要一觸碰他的身體,那“咔咔”的聲音依然是如期而至。

裝作沒有聽到,雲中秀俯身將披在他身上的斗篷掖了掖。做好這些後,她才將頭倚在後面的岩石上,長長舒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我呢,是在夢中學會的。所有的東西也都是在夢中知道的,你信不信?”

一個“夢中”便交待了所有的事,這個答案司遠像是在意料之中。他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低聲說道:“我現在是不是像個活死人一般?”

輕咬著下唇,雲中秀點了點頭,道:“臉色確實不好看,不過也許是火光襯得。”

聽到她給他找的這個理由,司遠輕笑出聲,“那為何你面色是紅的呀?”

額。。。。。。找不出語言回答這問題,雲中秀轉口道:“你從前也如此過麼?是受了什麼傷嗎?”

這話問完,許久都得不到回應。雲中秀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那個永遠都是笑臉迎人的他,此時秀美的五官已經緊緊皺在一起。原本還是微微蜷縮的身體,此時已經軟軟地癱在草堆上。他緊緊閉著雙眼,口中還發出一陣陣幾不可聞的痛苦呻吟。。。。。。

似是耗盡了身上全部的力量,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將我。。。。。。將我平放著。”

平放?

雲中秀微楞片刻,隨後立刻起身,將他的頭放在草堆上。

因為他身下躺著的地方是不平的,忽高忽低。所以雲中秀又將別處的稻草撿來,把那低的地方填充上。。。。。。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這洞裡面最寬敞的地方。可以容納一個身形嬌小的人直坐起來,可若是想有多餘的動作,便要貓著腰弓著身子作爬行狀。

這樣折騰了一會,雲中秀已經是氣喘吁吁了。對著那似是很痛苦的少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能讓他看起來好一些。只能依他所言將他躺著的地方,儘量弄的平整一些。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話音落下,少年卻似是沒有聽到一般,依然緊閉著雙眼,面色痛苦至極。

可雲中秀卻不敢再多言了,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只能挨著他身邊,輕手輕腳地坐了下去。

一定是痛苦至極吧,一定是痛到極致的吧。

否則這樣一個永遠面帶笑容的人,為何會像此時這般狼狽呢。否則那樣一個自尊自大的人,怎會在她的面前表露痛楚。

她什麼也不能做,什麼忙也幫不上,這樣坐著便好了,捱到天亮便好了。

雖然是這樣安慰自己,可不知不覺中,雲中秀已經是淚流滿面。

每每外面一有什麼動靜,她便嚇得渾身發抖,惶恐這個巢穴的“主人”會突然回來。方才這少年沒事她還可以冷靜一些,可是若是那鷹突然回來,她該怎麼辦?

直到這一刻她才開始害怕,才開始真正的害怕。她漸漸意識到,擺脫了那些追殺他的人,並不意味著他們便真的安全了,並不意味著她便可以平安無恙地活下去了。

先不提這洞裡的“主人”何時會回來,就是她眼前這少年的狀況,都讓她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最開始是一碰他那“咔咔咔”的聲音才開始響,可是漸漸地,從最初的一點點聲音,到此時,那“咔咔”的聲響已經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了。就好像。。。。。。就好像人骨骼斷裂的聲音一般。而且不是一根骨頭,而是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