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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治安也越來越好。一百多年了,幾十位巡撫,都沒有聽說這樣的好官啊!這次大旱,袁大人也是沒辦法。”

我繼續問道:“既然不是官員貪汙瀆職,山東素稱大省,不至於就這點糧銀都接濟不出來的,怎麼回事?”

“既是天災,又是人禍。旱情剛出,袁大人就給了我們救濟,下頭官兒倒也盡心。我們本來也在鄉里預備著過陣子補苗種下茬子,不想前幾旬什麼清茶門有個叫羅洪祖的,引了幾千人搶了大夥兒的財糧,袁大人和提督李大人派兵剿了幾次,總算是將他們打散了。羅洪祖現下在沂山,多半的糧銀都在那裡,官兵攻了幾次沒打下來。我們這些人不是怨袁大人,是實在沒糧吃了啊!不出外找條活路,就要活生生餓死在家裡。先生您是京裡來的,認識大官,求您跟皇上說說,袁大人他是好官啊!”

這麼說,不是官員的問題,可是賑災糧餉被搶,摺子上為何不說,清茶門能有幾千人的規模,搶了皇糧,是要扯旗造反哪!隱瞞不報,也是大罪,如今流民四起,如果撫慰不當,是大麻煩。袁守澄只說缺糧,要不是我在這裡碰上難民,怕是還矇在鼓裡,算他個欺君之罪,倒也還不過。吏部評議,袁守澄號稱能吏,就是這個能法麼?李三槐也是打過仗的老兵了,連一點子匪患都解決不了。這山東,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是朝廷不知道的。

第十七章

德州知府來見過禮,我也沒說什麼,只叫他統計人數,搬了部分下車賑濟難民。劉狗剩忙裡忙外,又是搬抬糧食,又是維護秩序,見了誰家有些難處也是盡力相幫,眾人忙了三日,才將難民全部安頓回鄉,留了安家銀子,各處糧商肯定還有餘糧,只要糧價不漲,估摸著也能捱到明春。我要是袁守澄,就先扣了糧商糧食再說,救急嘛,日後再還。如果那些子商人不開眼,就扣個囤積居奇,操縱糧價的罪名關進牢裡。我就不信了,再硬的石頭,還有榨不出油的。

雍正新紀(62)

不日到了濟南,打發了一眾侍衛同劉狗剩押了錢糧去見袁守澄,我一個人控馬在濟南城來回溜達。這泉城濟南也沒了日常的熱鬧繁華,街面上一堆堆也是逃難的,卻是比德州那些更慘。衣衫破破爛爛,面黃肌瘦,見我騎著馬,衣著還算乾淨,一窩蜂湧了過來。小孩子伸著髒髒的手,枝枝丫丫的,不過是求我給個饅頭吃。我卻沒有散碎銀兩,放了五十兩銀子到一邊飯館,要他們給孩子們些吃食,多的折成糧食,散發給附近饑民。眼見著人越聚越多,我瞅個空子,拉馬朝巡撫衙門走去。

袁守澄卻是個私塾先生樣子,滿臉的書卷氣,三綹長鬚飄在胸前,見了我恭恭敬敬行禮問安,只是滿面的愁色。我行到正堂,主位坐下,對袁守澄言道:“袁大人的名聲,我在京裡也常聽到,山東的災情,袁大人摺子裡,講得也很清楚,戶部的銀兩我是帶來了。只是不知清茶門的事,袁大人為何不報!”

袁守澄低頭道:“雍王爺明鑑,山東此次旱災,實乃百年不遇,下官無能,致使百姓流離失所,請朝廷降罪就是了。下官決不推託。清茶門的事,王爺請問李提督,李大人管著本省軍事,比我清楚得多。”

“你的意思,是要四爺我等李三槐過來了?你身為一省的撫臺,治下的事情,還要我去問一武夫不成?你隱瞞不報,皇上要是震怒,治你個欺君也是便宜你!”我陰沉沉地道。

“王爺息怒,箇中實有隱情。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李軍門來了,自然會給王爺交代的。” 袁守澄立起身來,躬身答道,語氣卻是不卑不亢。

讀書漢的臭脾氣,老子不吃這一套,要不是你官聲還好,老子立下就要你好看。還未等我發作,堂下李三槐快步走進來,堂前跪下,高聲道:“屬下見過四爺,四爺別怪袁大人,是我的錯,要打要罰,屬下認了!”

我哼哼一笑,道:“李大人啊!幾年不見,你倒是面子大得很,你家四爺發落人,你求什麼情!欺君之罪,你擔得下來麼?小小的土匪你都打不過,朝廷養你做什麼!昭烏蘇戰場上,沒死了你去?要不是看在十三爺與你交好,我今兒就辦了你!”

李三槐伏下頭,道:“屬下知罪,給皇上四爺十三爺丟臉,我有下情報給四爺。”

“你說。四爺脾氣你知道,實話跟我說,天大的事情我接著。要是敢半句虛言,你記得四爺的手段!”

“屬下治兵不嚴,教清茶門的逆賊在軍中鑽了空子。前次賑災銀子被搶,不敢瞞爺,是我手下一個參將叫左峰的勾結羅洪祖做的,如今沂山裡的匪患,二千人裡頭有千把是原先綠營的兄弟。”李三槐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