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侍候老八?”十四弟剛剛聽了一句,就從座上蹦了起來。鄔思道手捧一杯清茶,抿了一口,看著十四暴跳。十三翹了腳,一言不發,只是盯著地面,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四哥,你這怕是以退為進吧。弟弟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樣兒想頭,不過我卻曉得四哥你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八哥是高興糊塗了。”
“你瞧瞧,還是那個半截子脾氣不改!你十三哥明白了,你還糊塗著。我素日裡怎麼教你的,怕是漏風耳朵,早撒了氣不是?你不爭氣,多咱哥哥我放心得下?”我揪了十四耳朵,扯他坐下,見他一臉的沒奈何,猶自發悶,便繼續說道:“申韓為體,老莊為用。一味的堅剛不能成事的,這天下就是京城屁股大點地面兒麼?海闊天空!阿瑪明日就會發旨意讓你提舉兵部,我出了京,你得給我看好家!明白不?老八這陣子心頭火正熱著,你就給我捧起他來,老十要是搗亂,你照打!我留鄔先生在家裡,時常來討教,不准你擅自做主,你十三哥也不得去,可惜沒差使,就幫著你商量主意。”
只聽得鄔思道在一旁慢悠悠地道:“十四爺心裡明白,不過是和八爺十爺宿怨難解,乍乍然一聽,也是接受不住。不過四爺這次卻是沒跟我們商量就主了張,以我看來,欠了些子思量啊!”
我舍了十四,轉過身輕聲問道:“先生請指教。若是我做的不妥,還請直言,我聽著的。”
“四爺這容人的大量,也是旁人不能比的,我瘸子的話刺人,也就四爺您不怪罪!我就直說了,且不說準噶爾勢大,四爺冒冒然就請了旨出征,就說這後一條,您推了八爺上儲位,與我們可是半點好處也無啊。要是說擰了八爺他們對付阿拉布坦,只需好言說便是了,據我看,十爺昏聵,###兩位阿哥還是明理的,斷不會逆了皇上。以太子之位相讓,也太過了些。四爺不明白麼?青宮的名分,就是後日的主子啊!你這揖讓法,我們這些忠心為了四爺您的又怎生想!皇上寵愛,四爺比八爺倒強些,皇上未必不想傳位四爺,可你這一推,把天大的好事拱手與了人,自己去吃粗糧馬肉,這又是犯著什麼?八爺一旦定了位子,天下臣民必然效忠,那就完了啊!”鄔思道把茶杯一頓,濺了旁邊十三一臉的茶葉渣子。
雍正新紀(99)
我滿臉上都是正義凜然,問道:“鄔先生可知是國重還是身重!如今國家有難,我自然是挺身而出,義不容辭。至於太子,就讓老八做又如何!”隨即一笑,鄔思道的臉色卻是愈發難看,我道:“二哥不是太子麼?如今在哪裡?太子的位子,是鐵飯碗麼?皇上立了他,也廢得了他!若是阿瑪顧著千古的名聲,我推他上去,自然也有能耐扯他下來!”
“莫說大言!”鄔思道的面色卻是發黑,怒道:“名分一定,百官文武,士庶黎民,便都仰了八爺,四爺如何做法!四爺怕是忘記了當年的誓言了!”
“老八不實了心,後面拖沓,我怎麼打仗?我就是要他指我打贏!發了內心要我給他打個太平天下。至於以後麼。。。”我有些譏誚地說道:“百官求的是利祿,百姓求的是溫飽,士人求的是功名。誰給了他們,誰就是他們主子!禮教不過是太平厥言,沒了好處,誰跟他?我要做前無古人的聖人,自然有些前無古人的作態。老子手裡有兵有刀有錢糧,怕他個鳥!”
“哼哼,四爺是要造反了?不知道哪個人跟著?現在須不是崇禎年間!沒有流民作亂,沒有吳三桂引了外人進來,熙朝盛世,四爺您總不能指著張廷玉是佞臣,要清君側吧?就算是四爺掌了西北的兵權財權,不要說帶兵入京沒個人跟隨,就是想割據一方,怕是也做夢!”鄔思道絲毫的情面也不給,一句句如刀鋒般的冷利。
“先生罵的原對,我也不過一說。呵呵,阿瑪他老人家在上頭,我哪裡敢亂動,什麼割據造反吳三桂外人的,鄔先生你忌忌口,這話得虧了都是自己人。”我轉了話頭,跟這柺子賠禮,道:“當時也是一急,頭上發昏,這不還淌著血呢!不過說出去了收不來,也只好順坡下驢,先生就在京裡幫襯著些,待我打完了準噶爾,咱們再說後事成不?”
鄔思道悶哼一聲,掉頭向牆,我嘿嘿一笑,也不理他,這姓鄔的最是要強,吃軟不吃硬,過了自然就好。事情我已經辦了,任誰也拉不回來,京城就留給老八玩去吧!我坐在十三邊上,十三急忙把翹著的雙腳放下來,我拍拍他膝蓋,道:“你這幾日,給我挑些人來,我要三萬精兵。滿漢蒙古八旗的人馬,你瞧著人精壯,沒家業拖累的給我補上。牢裡關著的土匪響馬該砍頭的,你提出來捉對叫他們廝殺,活的我饒他們。記得,京師九營裡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