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沒有隻顧自己的安危而拋下她,那麼今天的一切,也許都會不一樣。
他知道,她恨他。對於這種極致的愛過之後所帶來的無法解開的恨,白焰已然覺得自己無力再去做什麼。
那一天在醫院的病房裡,她對他說的話,每一個字,他都無比清晰的記在了心裡。
如同被尖銳的刀尖雕刻下來一般,字字染血。
她說,他不配做她孩子的父親。
她說,她曾在險些被人侵犯的那一刻,還大聲呼喚過他的名字,可是他最終卻拋下了她而去……
活了一千年,白焰冰卻在那一刻不得不承認,自己在為人之上,是失敗透頂的。
尤其是作為一個男人,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都無法保護,他甚至在她懷孕的時候都一直不曾知情。每當想起這一切,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現在,他每每入夢,都能聽見她在呼喚著他。可是,他卻無力為她做什麼……。
阿紫,就算你終其一生也不能再原諒我,那麼,能否讓我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
夜風吹開了虛掩的窗,窗欄外的茉莉花在暗夜裡散發著誘惑的香。
愛的誘惑!
這是一盤奪愛的棋局!
他與慕容清祤一樣,都想在致對方於死地之後,得到她的身心。
他們之間的這場對決,牽動的,是早已在暗處虎視眈眈許久的兩界殺心。
對峙出手的也許只有兩方,躲在暗處的敵人卻不止一個。一次奪愛的棋局,會讓多少暗處窺伺的冷眼走到太陽下呢?
翻身起來,白焰冰沒有給自己披睡袍,走向落地窗,用力把看開的窗完全開啟。
冷風!
帶著茉莉花香的冷風,吹散一身的燥熱。
阿紫!
阿紫!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抱住你,我絕不再放手,要死也要你死在我的懷裡。
第256節:破碎(1)
窗外,月色如霜,泛著銀光的薄霧攏在蒼白的茉莉花圃上,沒有詩的浪漫,沒有脆弱的優雅,只是蒼白。沒有了靈魂的花,失了神韻的花只是白色的殘骸,對他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他知道,這一場棋局,是真正的高手對弈,生死只在轉瞬之間。
可是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比他還快,就在他準備動作的時候,一隻黑色的大手,已經果斷出擊,攪亂了兩方之間因為紫墨的病情所帶來的短暫的平靜。
慕容清祤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收到那一盤碟帶的,包裝的很整齊的一個快遞,寄送地址顯示是本市的一間五星級酒店。
他當時沒有多想,只是例行的交給秘書處理。結果沒到幾分鐘,秘書紅著臉敲開了他的門,低聲道:“總裁,這碟帶上面有一行字,您看您是不是親自過目一下?”
他的秘書是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女子,為人幹練,處事有條有理,輕易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於是他點點他,示意她將碟帶拿進來。
那上面的一行字,讓他英俊的臉色為之一寒。
確切的說那只是一行地址和時間。
可是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他第一次和江紫墨在清川島度過的那一夜。
在下榻那間酒店的時候,他明明已經將房間徹底的檢查了一遍,可是為什麼?居然會有這樣的一盒碟帶?
一絲憤怒與懼意像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臟,慕容清祤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懷疑,他努力想要搖頭否定,可是掙扎太無力,只是圖增了自己的痛苦和對方“貓戲老鼠”般的快意。
終於他還是上前拿起了CD片,走向左手邊10米處的影院區。
開機,入碟,播放。
液晶播放器裡播放的是一片黑暗,黑暗裡隱約有著奇旎妖嬈的喘息聲。慕容清祤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然後鏡頭慢慢藉著朦朧月色,找到了窗側的大□□,□□交纏的人影正上演著令人臉紅的激情戲碼。如果說黑暗裡的屋子只是讓他有絲熟悉的感覺,那麼當鏡頭拉近,他已經無法漠視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那張熟悉的臉,那是他的臉,那是他的身體,那是他和阿紫在酒店度過的那一夜。
那是他們的初夜。
為什麼會這樣?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手指不自覺的開始顫抖,播放器裡的喘息聲越來越激烈,甚至可以聽到女聲壓抑的疼痛和男聲激情爆裂的低吼。手指一用力,慕容清祤終於關上了螢幕。屈辱、憤怒、難堪象一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