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逃避。她不敢直視他。而這一月以來,他們父女甚少交談。每每前去探望,她總是在睡夢之中,偶爾乘小翠給她送藥之時前去,她也極少開口說話,只是虛應幾句便又藉口睡去。他明顯感覺到她對他的生疏和迴避,生疏的好像他們不是父女,而只是大夫和病患一般。她的刻意迴避,在他們之間硬生生地拉開一道鴻溝,叫他心酸無奈。她的女兒,這是怎麼了?這還是她的女兒嗎?
他也曾私底下找過小翠,叫她多留意小姐多生活細節,是否有異常之處,幾日後,小翠的回答是:小姐最近就是睡得很多,也不愛看書,時常坐著發呆。偶爾會同她說說話,比以前更安靜了。
他也曾懷疑過,這個人並不是真正的曉雲,故而叫小翠去檢視她肚子上是否有一條長長的疤,那是她出生時穩婆在剪臍帶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打小就留了疤,一道白白地細長的疤痕,是曉雲特有的,除了他和那個穩婆之外,無人知曉。而結果是:有。
這人是真的,那,他女兒到底是怎麼了?
想到這裡,公孫策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伸手按了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站起身出了房門。屋外月光皎潔,照得院子裡分外明亮,涼風一吹,他才覺得稍微舒服一些。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進了曉雲的房間。這會兒,差不多該醒了吧。
曉雲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漸漸醒來,睜開眼睛時,屋裡已經點上了燈,公孫策坐在一旁看著她。
“醒了。”
曉雲點點頭,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火燒一樣,又幹又痛,再加上全身乏力,四肢關節隱隱作痛,她知道她果然還是凍得感冒了。
“爹……”說出來的話,像公鴨嗓子。
公孫策端了溫水過來,曉雲起身喝了幾口,才覺好些。
“爹,翠兒回來了嗎?”先前在夜市裡一直沒找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回來了。
公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