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被包大人拒絕了。
一來,這是依照朝廷禮制行事。唐真是登州通判,是屬於登州地方父母官,住在官舍,相關支出由登州賦稅承擔,這是理所當然。若是包大人住在官舍,則是於理不合。二來,若是包大人住在官舍,那麼其吃穿住行均要登州州衙支出,而包大人是絲毫都不願意為登州的百姓增添任何負擔的。因此,包大人始終堅持住在驛館之中,每日起早貪黑,出入州衙也不嫌麻煩。而曉雲、白玉堂跟丁月華,也在包大人入城之後,搬到驛館居住了。
說到宋朝的驛館,值得一提的是,宋朝對於驛館的建設,是花了打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的。且不說汴梁的那四座專門用來招待來自四鄰的國家使節的國家級驛館:“班荊館”、“都亭驛”、“來遠驛”和“懷遠驛”,他們時如何的金碧輝煌。就是地方一級的政府驛館也相當華美的。
這些政府驛館,從外表看來好似壯觀的大廟,又像是頗有派頭的官府,也好像有錢人家的邸宅,而且,內部裝置應有盡有,並且配備專門的服務人員。宋朝大文學家蘇東坡有一篇散文叫做《鳳鳴驛記》,就是這樣描繪的:“視客所居與其凡所資用,如官府,如廟觀,如數世富人之宅,四方之至者如歸其家,皆樂而忘去”。由此可見那些驛館就跟現在的五星級大飯店差不多了。
雖然登州的驛館不如蘇東坡住過的那個鳳鳴驛那般的好,但也算得上是一座不錯的宅邸。其中配置的小廝等人員,大約也有十二三人。這些人各司其職,各有侍奉,將包大人一行,從上到下四十多人的生活都照顧的妥妥當當的。
掌燈之後,驛館裡的小廝,便將洗好晾乾整理妥當的衣服送到客人的房中。曉雲剛檢查好展昭的衣物,準備把它收到櫃子裡,恰在此時有人推門而入。曉雲回頭一看,竟是展昭進來了。
“咦,展大哥,你怎麼回來了?”展昭的出現,讓曉雲很驚訝。自他們搬到驛館住之後,說好是展昭和白玉堂輪流在州衙的官舍夜宿,以保護唐真的安全的。她記得,昨天是白玉堂去的,今天應該輪到展昭了啊。
展昭看著曉雲,笑了笑,在桌旁坐了下來,說道:“我回來不好嗎?”
曉雲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上前給他倒上一杯茶水。“我不知道你要回來,也沒備熱茶,這涼水先喝著吧,一會兒我去給你泡壺熱茶。”
展昭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卻又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曉雲忙又給倒上一杯。展昭連喝了兩杯水,這才放下杯子來。“五弟堅持要替我,說我們好不容易重逢,要我多陪陪你。”
其實,白玉堂當時說的原話是這樣的:“人說小別勝新婚,你們久別三年,又是劫後重逢,應是把握時機纏綿悱惻才是。你怎可冷落了她,讓她獨守空閨呢。我這個做兄弟的若是不幫你,豈不是太不講義氣了嘛!”想到白玉堂說這話時的表情,展昭還是覺得面上有些臊的慌。這白玉堂,說話沒遮沒攔的,也不知道當時是不是故意糗他的。
曉雲一聽,先是一喜,心想著白玉堂倒是很體貼的人。可是回頭又想,又覺不對。“五哥他沒回來驛館?這下可糟了。”
“是啊,有何不妥嗎?”展昭見曉雲如此,不由有些心奇,怎就不好了呢?
“月華一直在等五哥回來呢。”曉雲皺起眉頭。這小妮子,只怕要空等一場了。
“丁小姐,她怎麼了?”展昭也不是好奇丁月華的事情,只是見曉雲一臉擔憂的樣子,便問了。
曉雲便把今日自己勸慰丁月華的事情說了一通,末了,忍不住嘆起氣來:“月華也是辛苦,又是白忙活一場了。展大哥,你說五哥是不是為了躲著月華,所以才……”說真的,她著實不願意這麼說。
展昭有些無奈,笑著搖搖頭,說道:“你不要多想,而且,別的事情可以幫忙,但是,男女之間的情愛之事,旁人即使再操心,若是當事人無心,我們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這個道理,曉雲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她……曉雲看看展昭,最終還是作罷。點點頭,說道:“我去讓他們準備熱水給你沐浴,順便去看看月華。五哥不回來了,我得跟她說一聲,總不能讓她一直傻等下去。”
“好。”展昭笑笑答應了,曉雲這便拎著茶壺出了門。
廚房裡的大鍋,正滾著一整鍋的熱水。曉雲叫了個管事的,讓他安排送去展昭房裡。隨後轉到飯廳,沒看見丁月華,又走到丁月華的住處,還是沒見著人,最後還是在白玉堂的房間找到了她。一個人,對著桌子坐著,盯著一大盅湯,兀自發呆。曉雲見著情形,心裡頭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