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無論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都愛……”凌洛澄說話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我想給你的好多……好多……想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現在不能了……”

“別說了！”珈藍將他抱進懷裡，旁邊的維楓也絲毫沒有阻止之意，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何況他心中清楚，珈藍對於凌洛澄，歉疚多於一切。

“不說……就……沒機會了……”凌洛澄眯著眼睛，“你要對付的人……太強大……而且……”

“別說了，節省體力！”珈藍叫嚷著，完全沒有往日的冷靜，“海棠！海棠在哪兒！這裡有傷員！海棠——”

“神都救不了我的……”凌洛澄笑著，突然口中咳出一灘黑色的液體，腥臭難聞，刺鼻不已。但是珈藍沒有躲避，拼命用手擦拭著這些液體，她知道，這些液體就是經受洗禮的結果，一旦這些液體流盡了，生命的終點也就不遠了。

“藍兒……”凌洛澄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也幾近冰涼。

“藍兒……聽我的話……不要去和他鬥……”凌洛澄斷斷續續的說著，“他實力超群，是你我萬萬不能及的……即便你有神祇保護……也未必會贏……”

這次輪到維楓身體一顫，但是面對他的話，維楓並沒有當回事。雖然自己不是什麼自負的人，但是畢竟是神王，怎麼會連某個位面的人都無法企及呢！

“別說了……海棠——”珈藍緊緊抱著凌洛澄，大聲喊著。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海棠推門而入。

“主人，這是……”

“別說了，快救救她！”珈藍見到海棠，彷彿見到了希望一般，死死抓著海棠的手。

海棠也不廢話，墨綠色魔法全開，籠罩著凌洛澄，綠色波紋圍繞著他的身體泛著光芒。

凌洛澄終於有了些許的力氣，長舒了一口氣，可是口中的黑色液體還是源源不斷流了出來，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主人，放棄吧。”海棠簡單檢查一下凌洛澄的身體之後，抵著頭說道，“病入膏肓，身體內許多內臟已經壞死，不知道是什麼力量還能讓他活著，但是新鮮的血液已經基本流光了，不出一個時辰，必死無疑。”

珈藍聞聽此言，剛還燃起的希望之火馬上就撲滅了。她將眼光轉向維楓：“維楓，你能救他，對不對？”

維楓輕輕搖一搖頭：“這些都是天註定的，即便是神力也無法改變。”

珈藍頹廢地低下頭，將耳朵儘量貼近凌洛澄的嘴唇。

“藍兒……聽我的……別和他鬥了……”凌洛澄的聲音已經十分低沉，“他……和師傅……和你……”

“什麼？”珈藍看他的雙唇呢喃著，可是已經完全聽不清他要說些什麼。

“對……對不起……”凌洛澄微笑著，用盡全身的力氣伸手撫摸著珈藍絕美的臉頰，猶如撫摸他最珍視的珍寶一般。

“我……不能讓你成為最美的新娘……但……希望你快樂無憂……”凌洛澄的手如寒冰一般寒冷，但此時，隨著這句話告一段落，他的手，沉沉落在床上，再也沒有動彈。

接著而來的，他的頭也沉沉睡在了珈藍的腿上，一動不動，剛才好猛烈起伏著的胸口，一下子歸於平靜。黑色的液體終於也不再流了，而隨之停止的，還有凌洛澄的生命。

“凌洛澄……”維楓輕聲呼喚一句，但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珈藍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水藍色的光暈在她周圍醞釀著，就像即將爆炸之前的火藥一般。眉心的詭異花紋已經消失，只剩下一個不太容易辨認出來的藍色米粒大小的圓點，隱約閃閃發光。

維楓知道，獻祭的儀式已經結束了，看珈藍的樣子，能量吸收的很成功。但是他也知道，恐怕這樣的心痛，會維持很長一段的時間，久久不會癒合。

突然，周圍的元素猛然真空了一般，無論是什麼屬性的元素，都朝著珈藍的方向集結而去，好似那裡是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

維楓大喝一聲，猛然向後退了一步，吃驚地望著床上的珈藍。她的身體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因為周圍的元素猛烈震盪的緣故，她的藍紫色長髮妖異地朝著四面八方散開，好似魔女臨世一般。

原本就是奇異的紫色雙瞳，竟然迸發出火紅色的光芒，甚至連瞳孔都已經消失不見，紅色魔瞳死死盯著懷裡已經沒有呼吸了的男子。

“哥，她破了我的結界！”維楊朝著已經愣住了的維楓大喊了一聲，維楓這才反應過來，這樣的異變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