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正亦邪，是非不分，才是真正為人之道吧。”珈藍低語道，前世的生活和此世的遭遇，已經讓珈藍忘記了黑白之分。也許，灰色才應該是最美的顏色吧。

隨著洞口的深入，周圍的氣溫逐漸升高起來，以至於珈藍不得不釋放魔法保護自己才行。周圍的岩石都已經融化了，在珈藍腳邊形成了一條岩漿的河流，汩汩的紅色岩漿讓前進的路變得更加可怖。

維楓亦化作白色幻影，見周圍變得灼熱，便在珈藍身邊圍繞了起來，如香茗一般清冽的味道和氣息讓她倍感舒適，沉下心來繼續前行。

從一個洞口出去，眼前出現了一道深淵。向筆陡的深淵往下看去，下面是正在沸騰的岩漿與不斷升騰的熱氣。一條條猙獰的火蛇如同逃命一般像順著峭壁攀爬上來。

“天，這是什麼地方？”縱然有魔法保護，珈藍也有些熱的喘不過氣，前些天被珈凝兒所傷的傷口居然也開始隱隱作痛。

“這還只是個開始。”微風颯然一笑：“你怕了嗎？”

“我才不怕！”

“前方的魔獸名為貝塔，是條地火屬性的大蛇。”維楓輕輕道。

“呃……屬性並不相剋啊。”珈藍思忖道。

“怎麼？擔心了？”維楓溫柔地看著她，猶如一位花匠痴迷地欣賞花園中最嬌豔的玫瑰一般。“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貝塔雖然能散發無比灼熱的能量，但是攻擊力並不強悍。它只是不停利用這道天塹與敵人周旋，最後逼得敵人用盡魔法，被周圍炎熱的空氣所吞噬致死。所以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方法。”

“耗盡魔法？”珈藍啞然失笑：“我的魔力是無盡的……”

“噗……”維楓居然一改往常的冷峻優雅，此時也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什麼？極其稀有的無盡魔力嗎？”

“是啊……”珈藍道：“不過現在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微風本來淡然的目光驟然變得警惕起來，幻影同時對周圍施加的壓力也越來越大，讓珈藍也不禁一凜。

“你和水神殿有什麼關係？”維楓的口氣變得有些嚴厲，眼神中竟然有些許不易察覺的苦澀。

珈藍心中坦然，便簡要將過程一一陳述，出去自己穿越的部分之外。但從表情就能看得出來，即使是見多識廣的維楓也隨著她波瀾不驚的陳述變換著表情，最後白色的眸子中所有的警惕與擔心都化為烏有，看著珈藍的眼神中，只有憐愛。

如此年紀便受了這麼多苦難，難怪性格如此冷漠沉靜。不過是缺乏安全感罷了。

因為不安，所以強悍。看著眼前這個超於年齡成熟的絕色女子，維楓心中充滿了無限憐惜。她的每一顰一笑，都似乎在這個強橫的神祇，看似虛無的心裡，落下了烙印。

“我要保護她。”這是維楓現在唯一的想法。如果說一開始他是被她的哭聲和容貌吸引住了，動了讓她也修煉成神，陪伴自己的想法的話。而後教導她修煉時，又被她驚世的天才和堅韌的性格所折服。

而現在，這個飄忽千年，世間任何妖豔美麗的花都無法入眼的強大神祇，竟然也動了心。

珈藍沒有感覺出任何不對，只是依舊堅強地微笑著：“苦難其實也不錯。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對我的往事，不必同情，那都是我的財富。”

維楓心中一動。

珈藍又問道：“你何時對水神殿如此介懷？剛才的神態都變了。”

“沒什麼。陳年往事罷了。”維楓輕描淡寫：“前些年曾經有位半神想繼承神位，可是沒有透過考驗。可是後來竟然再也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她正是來自水神殿。我曾經調查過，但是一無所獲，也就沒有進行下去，繼承神位也半途而廢。”

“我知道。”珈藍低下了頭：“那應該是我的姑姑。”

維楓一驚，盯著珈藍看了半晌，然後恍然大悟：“我說怎麼與你似曾相識，你們的確很想。尤其是眼睛和長髮，簡直一模一樣。當年還是我帶她去接受考驗，就在即將成功之時，功虧一簣。”

“為何？”

“考驗只有神識才能進行。半神體已經具有神識，就如同我現在的樣子一般，並不是我的本體，只是一縷神識罷了。當年的考驗，肉體只能留在出生的位面，但她在最後衝關的關頭肉身似乎遭遇了什麼事情，造成神識迅速回歸身體，就中斷了考驗。”維楓道。

珈藍心中一驚。

水神殿祭祀的肉身不是在水神殿的內部嗎？珈凝兒曾經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