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們抓了小魚，那大魚去了哪？”

整個暗道四通八達，雖然他們還沒有摸清所有暗道以及房間的狀況，可是司浩辰也看了大概。所有清理出來的人，都是小嘍囉，位置並不算太重要，偶爾有兩個重要的，卻也只專注於自己的小領域，對於其他的事一問三不知。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根本沒有抓到大魚。

聯想著這次進來，比之前他和江少卿、韓鉞三個人行動似乎還要容易一些，司浩辰的心裡就有種預感。

他覺得，這暗道是被人放棄了。

在他們進來之前，真正重要的東西，以及真正重要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這裡，只是個空架子。

司浩辰的話，並沒有說的那麼直白，不過，江少卿也不是個傻子，回想著之前的行動過程，他微微思量，就明白了司浩辰的意思。

衝著司浩辰點頭，他低聲開口。

“大魚多半都是跑了，狡兔三窟，明知道自己那麼重要，又怎麼會不給自己留後手？”

“之前，茗深說他們去抓捕封舒遠的時候，他在與人視訊通話。”

聽著這話，江少卿的眼神不禁暗了暗。

“你的意思是，是那老頭子給人通風報信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對上江少卿的眸子，司浩辰勾唇，“重要的是，他一定知道，這背後的人什麼模樣。”

司浩辰這話，讓江少卿愣了愣。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了神來。

封舒遠暗地裡做這些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一年兩年了，他籌謀經營，又暗中有人支撐，他比任何人埋得都要更深一些，自然知道的東西，也就要更多一些。

那藏在暗處的大魚，就算封舒遠不知道全部，卻也能知道個大概。

而在現在，任何一點訊息，都十分重要。

衝著司浩辰點點頭，江少卿道，“我知道了，那能不能安排我見見他。”

“回去我來安排。”

司浩辰相信江少卿，也相信封舒遠和他之間這單薄的父子情，能夠支撐他從封舒遠的嘴裡，問到更有價值的東西。

兵貴神速。

他們一擊不中，沒有抓到大魚，已經錯失了先機。

若是再找不到線索……

那之後這條路，要走多久，就真的很難說了。司浩辰終究是希望斬草除根的，他不希望事情進展到這，就停擺了。

四目相對，江少卿能夠明白司浩辰的擔憂，他沉沉的點頭。

“放心，我心裡有數，只要老頭子知道的，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開口說出來。”

“這對他好，對你也好。”

“我明白。”

江少卿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洗的已經算白了，又跟司浩辰關係密切，不受懷疑，可有封舒遠這麼一個老子，他之後也少不得要接受一些調查。若是封舒遠開了口，就相當於他多了一重保護傘。

司浩辰肯答應讓他見封舒遠，也有這方面的心思。

說到底，司浩辰還是在護著他的。

江少卿的心裡，倒未必多在乎這重保護，可是，司浩辰的關心，這份情他在乎。

想著，江少卿看著司浩辰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暖意。

當然，那暖意背後，全是鄭重。

暗道的清理工作，江少卿參與的不多，具體什麼進展，又從那些被抓獲的人嘴裡問訊出了多少東西，他也不是太清楚。他只是在清早出了暗道之後，回去休息了一上午，便接了司浩辰的電話，讓他去見封舒遠了。

再次見封舒遠，已經隔了鐵窗。

明明沒有多少距離，卻彷彿咫尺天涯，遠的遙不可及。江少卿坐在外面，看著封舒遠，心裡不是滋味。

明明有很多條路，偏偏走了死路。

又是何必？

江少卿在看封舒遠的時候，封舒遠也在看著他。

父子倆鬥了這麼多年，可真當一切塵埃落定，心平氣和坐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父子終究是父子，彼此的心裡，還是對對方有記掛的。

看著江少卿，封舒遠先勾唇笑笑。

“沒成想，你來的這麼快，只可惜，你並不是來探望我，而是來當說客的。”

說著，封舒遠還嘆嘆氣，彷彿有多傷心似的。

瞧著他那模樣，江少卿倒是笑了。

“你本來也不在意我的關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