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敲門聲拉回了梅彩華的思緒，她微微轉身，低聲開口。

聽到聲音，賀叔將門推開，走了進來。

“老太太。”

“嗯。”梅彩華淡淡的應聲，這才問，“我離開家的這些日子，她有什麼動作沒有？”

“因為算計大少奶奶的事，被大少爺困在局子裡時間不短，也算消停。回來之後，她和老爺為了二少爺的婚事，當天晚上吵過一次，之後便沒什麼動靜了。不過……”

“什麼？”

見賀叔停頓，面露難色，梅彩華眉頭緊蹙，冷冷的問。

賀叔聽到問話，也不敢在瞞著。

“不過，她最近這幾天，總能接到神秘的電話。”

“神秘電話？”

“是。”清叔點頭，“大約每天上午十點左右，她就會去後院的小花房，我跟著兩天，遠遠的看著，她就是在接電話。”

“知道是什麼人打的電話嗎，有說了些什麼？”

“距離有些遠，聽不太清楚。”

花房是玻璃花房，內外通透，賀叔也不敢離許月如太近，所以許月如在電話中都說了什麼，他是真的不知道。

這些事，賀叔沒有說。

可梅彩華心思瞭然，她心裡清楚。

“知道了，這事你別管了，我安排人來查探這件事。你幫我做另外一件事……”

“老太太您說。”

“浩廷出生那年，在帝都醫院裡，有一個醫生叫姜遠，當年你也調查過的，這個人你儘快給我找出來。”

聽著梅彩華的話，賀叔不禁一愣。

“老太太，難道你要對她和二少爺……”

“老賀啊，有些爛攤子，不能等我死後，甩給浩辰和小小。有些事，我得自己做。”

“老太太身子骨硬朗，說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

“你啊……”

聽著賀叔的話，梅彩華不禁笑笑，微微嘆了嘆氣。

“說的難聽點，你也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還忌諱這個？什麼吉利不吉利的，只要能讓浩辰和小小舒舒坦坦的，過上好日子，不被這些爛攤子攪和了生活，就是最大的吉利。”

其他的，她不在乎。

知道梅彩華的心思，賀叔瞭然的笑笑。

“大少爺和大少奶奶要是知道，老太太您這麼為他們著想，一定很感動。”

“呵……”

聽著賀叔的話，梅彩華微微搖頭。

“我不想要他們感動，也不想要讓他們記得我的好，老賀啊，你不知道，這感動的、幸福的、甜蜜的記憶積攢了太多，到人去樓空、陰陽兩隔的時候，都會成為壓抑、痛苦和折磨。”

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她走了也就走了，司浩辰和蘇小小別那麼懷念。

那樣，或許也就少些難受了。

梅彩華的心思，賀叔懂。

也不多說什麼，免得讓梅彩華情緒更加低落，賀叔只是聽從她的安排，去找那個叫姜遠的人。

姜遠……

這個名字，他能記一輩子，那個人的模樣，他也能記一輩子。

只是不知道，這些年，姜遠又是什麼模樣了？

可賀叔能夠感覺到，這司家……這次是真的要變天了。至於是晴天是陰天，陽光照了誰、雨又淋了誰……

且等著看吧。

……

隔天，五點。

蘇小小覺得自己彷彿才剛躺下、剛閉上眼睛，她的手機鈴聲就已經響了。

那刺耳的鈴聲，幾乎要將房頂掀翻。

“啊啊啊……”

煩躁的低吼，蘇小小揉揉腦袋，連眼睛也不睜，就伸手去摸一旁的手機。

只不過，她並沒有摸到手機，反而摸到了司浩辰的大手。

下一瞬……

十指相扣。

蘇小小凝眉，微微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司浩辰放大的俊顏。

“你……唔……”

蘇小小才一開口，司浩辰的吻已經落下來，將她所有的話，都化作了喉間曖昧的低吟。

昏沉的大腦，瞬間有幾分清醒。

蘇小小臉頰微紅，原本微眯著的眼睛，也陡然瞪得老大，死死的盯著司浩辰。

那樣子，彷彿在控訴他佔她便宜似的。

司浩辰將蘇小小的呆萌樣盡收眼底，卻笑而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