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謝飛為什麼這樣對待她和高原了。
或許,這些年分隔兩地的時光,他從未主動離開過她的世界。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對她的資訊瞭如指掌,甚至和蘇蓮蓮一起出現在首都機場。
有些難為情,有些恍悟,更多是對高原的歉疚,她覺得自己像是做了無法原諒的事情,無法坦然面對高原。。
高原就猜到她知道結果後會是這樣一副彆扭的表情,所以,他才先一步把她困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不容她逃避,不容她胡思亂想。。
“小雪。。”他溫柔地叫她。
被他低啞磁性的嗓音叫得心都顫了幾顫。“嗯。。”把發燙的臉頰,緊埋在他的懷裡,羞澀地吐出一個單音節的字。
她還想說對不起,可是他竟先說了。
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小雪,是他遲了一步,才使她過早地陷入到情感的漩渦,受到心靈的傷害。這種傷害不夠致命,卻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刺痛她敏感要強的神經。
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如果能早一天發現並正視對她產生的特殊感情,是不是後來的那些傷害,都可以避免呢?
那樣的小雪,一定會比現在活得輕鬆、自在。
所以,他要說對不起。
她沒有錯,哪怕他們的感情牽連到了無辜的人,她的錯處也遠比他的要小的多。。
放開她之前,他用臉蹭了蹭她柔軟的短髮,“真想把你變成二十歲,那樣的話,我就能用戒指套住你了!”
她羞澀地笑了笑,轉眸望了望四周。忽然,抬腳環住他的頸項,嘴唇飛快地在他堅毅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小兔子似的跳開,遠遠地看著他,面色紅紅地微笑。
蜻蜓點水般少女羞澀的親吻,卻是世上威力最大的情感炸彈。高原一瞬間被炸得暈眩,等他意識過來,不能放過大好機會的時候,咔嚓一聲響,檢查室的門開了。
謝飛弩著眼,盯著高原又一次放在鞏雪頭髮上的手,臉上十分難看。
他推著輪椅出來,衝著鞏雪嗆聲說:“康復科病房我爸已經安排好了,你帶著鞏爺爺直接去康復一樓辦理入院手續。”
鞏雪接過輪椅,看看頑固不化的謝飛,問他:“你不一起去嗎?不吃飯了?”他們事先說好,午飯由鞏雪請客的。
謝飛瞄了一眼把輪椅接過去的年輕軍官,從鼻子哼了一聲,“不去!”
要他和鞏雪忽然冒出來的男朋友一起吃飯,還不如一口唾沫噴在他的臉上來得痛快!他謝飛平生最不屑的行徑就是當背叛者,雖然明知道鞏雪和石哥並不是什麼糾纏不清的關係,可他還是無法容忍,石哥真心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尤其,這個男人還比他們強大出色得多。
最主要的,是他比他們這群半大不大的毛頭,成熟歷練得多。。
你看,他又用那種洞悉人心的眼神看他了,每每目光對視的時候,他都會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個未經人事的小毛頭,儘管叫高原的軍官沒有絲毫的惡意,可他,卻總是忍不住想用最惡劣的態度來回擊他的淡定和從容。
鞏雪還想勸說,卻被高原用眼神阻止了。
每個男人都有驕傲和固執的一面,謝飛維護的,是他不願意在高原面前丟棄的尊嚴,或者說,是他藏在背後的那個少年的驕傲和尊嚴。
最後,謝飛還是走了。
鞏雪和高原把鞏老送進康復科住院病房,窗明几淨的單人間裡,已經有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護工等在那裡。
面目憨厚老實的男護工說他姓王,是漠北郊區人,從事護理工作有五年了。從他利索又專業的動作來看,他沒有說謊。而讓鞏雪滿意的是,王護工是個行動永遠比話多的人。照顧植物人病人,需要的不是什麼專業的知識,而是比其他病人多幾倍的細心和體貼。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到了三點多。
鞏雪直起腰,捂著因為餓過頭疼痛不休的胃部,拉住還在收拾病室的高原,“行了,我教會王叔了,他應該能幫爺爺按摩了,我們去吃飯吧。”
讓他也跟著自己餓到這會兒,真是覺得過意不去。高原倒是沒事人一樣,笑著拍拍她的頭,“嗯。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她調皮地微笑,“我的地盤我做主!”
她是東道主,是主人,怎麼能讓他請客。
王護工的兒子也在部隊當兵,見到高原,自然覺得特別親切。當問清楚他們的關係後,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