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二嬸那天欲言又止,形容可疑。
怪不得二叔那天酒醉夜歸,對門嘆息。。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早就預謀好的。說到底,還是她大意犯下的錯,她以為,叔嬸再無良,也不會把親生侄女逼上絕路,可她等到了什麼?
他們居然連鞏家都賣了!
她不知道,二位簽字領錢的時候,心會不會慌,會不會痛,會不會想到他們的親侄女從此後無家可歸,去哪裡安身。。
鞏濤氣瘋了,一副不要命的架勢要回鄰市找他爸媽算賬,鞏雪讓田姨拉著他,自己去了客廳,她立在電話前靜靜地呆了片刻,呼吸從沉重慢慢變得平緩。。
她拿起電話,透過總機聯絡到還未上班的軍分割槽營房科科長。
“您好,我是鞏鶴塘的孫女鞏雪,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打完電話,她回到臥室,靜靜地看著鞏濤和田姨。。
鞏濤滿目紅痕,卻緊咬著嘴唇不肯再哭,他已經下決心了,回鄰市,回鄰市去,他要親自把錢和房子幫姐姐要回來。。
田姨張張嘴,卻是什麼勸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她沒有多少文化,怕關鍵時刻幫倒忙。。
“姐!我們去找霍律師!”鞏濤想到一個辦法,也是對他傷害最大的辦法。一旦尋求法律來維繫公正,鞏家也就真的不存在了。。
鞏雪堅決搖頭,“你不要插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她開啟抽屜,取出爺爺留下的空匣子,開啟,把裡面的東西都掏出來。。
目前她留在身邊的積蓄只剩下父母生前的積蓄,和她平常攢的零用錢,除過這些,還有高原給她的卡和零零碎碎留給她的錢。
所有的都加上,也不過十一萬,原本她還想把其中的一半留給田姨做養老金的,這下,連回報田姨的錢也要搭進去了。
鞏濤一看,就猜到她的打算,她是想用自己傍身的錢重新買回鞏家小樓。。
他說了句等等,便跑上樓去了。
田姨也回去拿她那微薄的積蓄。
鞏濤的節儉是鞏雪幫他養成的,他不怎麼亂花錢,所以這年來,竟也攢了一筆錢,雖然只有不到兩萬,可是救急還是很有用的。
田姨也差不多是這個數,不過,鞏雪卻怎麼也不忍心接住田姨的血汗錢。。
“傻孩子,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還分什麼你我。來,拿著!田姨今後還想留在這裡呢,就當是提前付房費了!”她原本是個爽朗的人,只是這些年被鞏家的遭遇折磨得多愁善感起來。
鞏雪沒法拒絕,只能接過來,愧疚地說:“等我有錢就還給您。。”
“還什麼還!不還了,田姨有你就足夠了。。”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更不是找那對無良夫妻討要說法的時候,她要儘快把鞏家小樓要回來,不然的話,爺爺和爸爸媽媽的魂靈又去何處棲身。。
雜七雜八湊起來,還是少了將近兩萬塊,她找不到高原,更無法向秦隊求助,實在沒辦法,她還想找蘇蓮蓮或是家倩,可是微薄的自尊心,卻讓她打消了這些念頭。
最後,她決定撐起臉皮找謝飛。
第一,謝飛的經濟情況好,不會拿不出二萬塊;第二,他們的關係很純潔,不會因為借了他的錢產生感情上的糾葛;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條,可以不用著急還他的錢。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謝飛還在被窩裡睡覺。他的話像是咽在嗓子眼裡,說出來混沌不清的,還透著一股子慵懶的味道。
聽到鞏雪借錢的請求,謝飛起初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聽岔了,可等鞏雪又一次清晰地重複了一遍借錢的請求之後,他下意識地把手拍向還在熟睡的石驚天。。
“啊,小雪,你借錢做什麼?”記憶裡,鞏家雖不是多有錢的家庭,但是鞏老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鞏雪又是紅果果的紅三代,走哪兒都不輸陣輸人啊。。
也從沒聽說過鞏雪缺錢吶。。
石驚天聽到他喊小雪,譁一下睜開眼,手直接伸向謝飛的手機,卻被謝飛用眼神阻止。。
鞏雪略微猶豫了下,回答說:“我家裡急用,能借給我嗎?”
謝飛說聲等等,然後拉開床頭櫃,掏出幾張卡來,他的手提徹夜不關,所以直接開啟便登陸網銀查詢餘額,很快,他回覆鞏雪,“有,我這邊有四萬多,你要的話,都拿去。”
鞏雪的心忽騰一下落到實處,“用不了那麼多,兩萬足夠了。”
兩人商量了見面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