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低頭看她,鞏雪卻把臉扭向一邊,露出一個弧度稍大的笑容,然後迴轉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他,“那後來呢?”
高原半響沒說話,等再開口的時候,語氣裡明顯夾雜著愧疚。“人都有犯錯耍渾的時候,我也不例外。有次,我因為運動衣找不到了,衝她發脾氣,然後把她給我買的新運動衣從窗戶扔下去了。後來,我從樓上看見她在底下撿衣服,覺得特解氣,然後很快便忘了這件事,和好朋友去盪鞦韆。可是沒想到,那天會出事。”
鞏雪緊張地看著他。
他抿了抿薄薄的唇線,給了她一記安慰的眼神,“我像你一樣從斷掉的鞦韆上掉下去了。不過,比你蕩得更高,像飛起來的炮彈,從天空上砸下來。當時,一起玩的小夥伴都嚇傻了,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呼呼地風聲從耳邊刮過去。。”
感覺胳膊緊了一下,他低頭看著鞏雪,她的黑眸中滿是擔憂,似乎跟著他一起回到了驚心動魄的幼年。。
“我也以為自己活不了了,可是落地的時候,不是水泥地板的冰冷,也不是粉身碎骨的痛意等著我,而是一個堅如磐石的人,接住了我急速下墜的身子。巨大的慣性,導致我們同時摔在地上,我倒是沒什麼,可是那人卻被我足足撞出去四五米遠才停下來。”
鞏雪的視線牢牢地鎖在高原的臉上,想從他的表情證實她的猜測。
高原愧疚地望著遠方,“你猜的沒錯,那人就是我的後媽,林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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