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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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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江不便多問,離開小酒鋪,直奔碼頭。他們站在人群后面,焦急地等候開船。

又等了好一刻,船主才嚷道:“讓諸位久等了,請上船吧。”眾人大喜,一窩蜂上了木船。錢、陳二人也擠了個座位,把隨身帶的包袱放在身旁。開船的夥計,提錨撤跳,剛要開船,突然一隊騎巡飛馳而來,高聲喝道:“慢開船——站住!”“啪!啪!”還對著天空開了兩槍。船主急忙下錨搭跳,把木船靠到岸上。

這時,騎巡已來到碼頭。為首的是個把總。只見他彎弓插箭,手提火槍,擰眉瞪眼,滿臉殺氣。十幾個騎巡,也都是滿身戎裝,手提著傢什。

船主下了船,跑步來到這位把總馬前,說道:“老爺!不,大人,您老有事嗎?”把總跳下馬來,掄起巴掌,“啪啪”給船主來了兩個巴掌:“誰允許你開船了?檢查過了沒有?”船主不住地賠禮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我的船等了好一陣子了,以為沒人來檢查了,所以才……”“廢話!”把總罵道:“你怎麼知道不檢查了?放走長毛子,你能擔得起嗎?”“是!小人有幾個腦袋,我可擔不起。”

把總回頭吩咐道:“先把這隻船給我扣起來,沒我的話不準使用。”船主一聽,可咧了嘴啦,一個勁兒地施禮說小話。那把總理也不理,往前走了幾步,衝船上一招手,說道:“都給我滾下來!”騎巡們也咋唬道:“快滾下來,接受官軍檢查!”

旅客們挨著個兒地走上碼頭,排了長長一隊。那把總走到眾人面前,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等來到陳學亮面前時,上上下下又看了八九七十二眼,突然問道:“叫什麼名字?”陳學亮有點發毛,遲遲疑疑地回答:“姓陳,叫陳……陳三。”“幹什麼的?”“種地的!”“在哪種地?”“湖州。”“湖州?說謊,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確實是本地的。”“你不用嘴硬,一會兒我就叫你說實話。來人,把他給我吊起來。”

幾個騎巡往上一闖,把陳學亮抓住。陳學亮心中害怕,真沉不住氣了。他怕被官兵抓住查出真情,又怕吃官司受罪,不如拼了痛快。看眼前敵軍只有十五人,憑自己的武藝完全有把握殺退他們。陳學亮來不及和錢江商量,突然大吼一聲,掄拳便打。官軍事先沒有防備,被陳學亮打倒七八個,那個把總也被打了個烏眼青。他拼命喊叫:“抓住他,他是長毛賊!”騎巡們亮出刀槍,把陳學亮圍在當中。

錢軍師急得直跺雙腳。有心過去助戰,那肯定會暴露身份,因小而失大;不過去吧,眼看著陳學亮就要吃虧。真是心如油烹,左右為難。

“當!”一聲槍響,陳學亮中彈摔倒,左腿受了傷。這一槍是把總放的,他見擊中了,狼嗥似地喊叫道:“抓活的,抓活的!”就這樣,陳學亮被抓了俘虜。

那個把總不解恨。他狠狠打了陳學亮一頓,吩咐道:“帶走!”有個騎巡問他:“這些人怎麼辦?”把總怔了一下,說道:“都不是好東西,全帶走!”於是,二十多名乘客,包括錢江在內,都被押送到清軍大營。掌燈後,陳學亮被綁到騎巡營的營門外受審,被打得血肉模糊。

正在這時,紅燈開道,副將韋俊前來查營。他把馬勒住,問明情由,跳下馬來,走到陳學亮面前,用馬鞭杆兒就撥拉陳學亮的腦袋。陳學亮一抬頭,正好與韋俊打了個照面。韋俊覺著面熟,叫親兵把陳學亮臉上的血跡擦淨,又叫另一個親兵舉著火把照明。再定睛觀瞧,不由大叫了一聲:“陳學亮!”陳學亮聽語音很熟,仔細一看,也認出是降將韋俊。心裡說:這回算徹底沒救了。

原來,韋俊和陳學亮都是廣西桂縣人,同時加入了太平軍。陳學亮還在韋俊手下當過親兵頭目。直到建都天京後,才因軍事上的需要而分開。之後,也有時見面,關係比一般人較近。

韋俊見景生情,心生一計,忙喝令軍兵,“快快鬆綁,這是我的好友。”他說話誰敢不聽?鬆綁後,韋俊又命人把陳學亮扶往大帳。並讓軍醫包紮傷口,服了止痛藥。韋俊把旁人屏退,親熱地問他:“老兄,你這是上哪兒去?只要對我說了實話,我保你平安無事。”陳學亮低頭不語。韋俊又說道:“其實,你想瞞也瞞不住,不如照直說了好。我姓韋的就是念舊情,不然哪,我才不管呢!你若要落到旁人手裡,就得挨剮!”陳學亮嚇得一哆嗦,急忙跪到地上,又叩頭又作揖:“老兄饒命,老兄饒命!”韋俊拉起他說:“你這是何必呢!我不是說了嗎?只要你說實話,我保你平安無事。”

陳學亮為了保住性命,把一切都供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