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把刀躲過。他也是急了,伸出雙手就來奪刀,一下子把刀攥住了。蕭朝貴握的是刀把,烏蘭泰握的是刀刃。“你給我!”蕭朝貴用力袖刀:“你給我!”烏蘭泰拼命奪刀。這下,烏蘭泰可倒黴了,十個手指頭被削去四個,鮮血直流。烏蘭泰痛入骨髓,眼前發黑,摔倒在地,“嗷嗷”直叫。蕭朝貴把刀抽回,再掄刀奔烏蘭泰砍去,只聽“噹啷”一聲,有人把自己的刀架住了。他抬頭一看:來人原來是伊克坦布。
伊克坦布把蕭朝貴抵住,烏蘭泰的親兵乘機往上一闖,把他救走了。
蕭朝貴沒有想到,剛到嘴的肥肉竟又溜掉了。他又急又惱,把一肚子氣都洩到伊克坦布身上了,揮刀就奔伊克坦布撲去。
這時,太平軍已經衝過第三道防護溝,搭起數座浮橋,早有人把蕭朝貴的戰馬送到,就在蕭朝貴上馬的時候,伊克坦布逃之夭夭了。蕭朝貴乘勢猛攻,清軍節節敗退,太平軍一下子衝到向榮的中軍大營。向榮狗急跳牆,提劍親自參戰,命督戰隊阻截逃兵。
這時,蕭朝貴趕到了,他像一頭雄獅,催馬闖進官兵隊內,勇不可當。弟兄們見了,也跟著他衝了進來,把向榮的督戰隊殺得東倒西歪,哭爹叫娘。這陣兒,馮雲山率領援軍趕到,太平軍的軍威更壯了。官軍阻擋不住,好像開了閘的洪水,全線潰退。向榮慌了手腳,騎在馬上,揮著寶劍大喊大叫,妄圖挽回敗局。可巧,一顆炮彈在他的身後爆炸了,彈片穿傷了他的右臂,“鏘鋃鎯”一聲,寶劍落地。他顧不得疼痛,趕緊撥轉馬頭,踏著自己軍兵的死屍,狼狽地逃了狗命。
太平軍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消滅清軍四千餘人,繳獲的戰利品堆積如山。只用了兩天時間就佔領了官村,打通了去永安的大道。蕭朝貴一面命人去中軍報捷,一面養精蓄銳,在此待命。
且說向榮與烏蘭泰,他倆好似喪家之犬,逃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才收住腳步。兩個人騎在馬上,你看看我,包紮著左手;我看看你,裹著右臂。二人相對無言,又羞又愧,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呀!兩個人相視半天,然後翻身下馬。向榮嘆息道:“唉!向某領兵數十年,轉戰南北,身經數百戰,從未見過如此兇悍的頑匪!今一敗再敗,怎對得起皇上?”說罷,頓足大哭,烏蘭泰也不說話,只是咬牙瞪目,不住嘆息。
伊克但布盔歪甲斜,踉踉蹌蹌走過來,哭喪著臉對向榮說:“經東鄉、駱駝山和官村三次交鋒看出,發逆勢大,非一兩省的兵力能夠平滅,應趕快申奏朝廷,發來重兵,才能挽回敗局啊!”幕僚們也來規勸:“望二位大人保重虎體,殺敵立功的日子還在後頭呢!”向榮收住眼淚,不住地點頭。忽然,他想起一件大事,忙對烏蘭泰說:“永安城內兵微將寡,實力空虛。倘若發逆乘虛而入,我們就沒有安身之地了!”烏蘭泰說:“大帥也太多慮了。發逆遠在官村,怎能從我們頭上飛過?”向榮說:“這些妖人詭計多端,還是謹慎一些為好。我等不能在此再停留了。來呀,快些退回永安!”清軍怕太平軍追來再捱打,幾天征戰,又困又乏,巴不得回去休息。聽說退回永安,立刻精神起來,人人加快了腳步,於次日平明,就來到永安城下。
這時,一片薄霧籠罩著城頭。開路的官兵往城頭上一看,那兒空無一人,只有一些炮口,影影綽綽對著城外,一面清軍大旗孤獨地豎在城頭,任意隨風飄擺。城外的清軍還以為守城的清兵睡著了呢,便衝著城頭大聲喊叫:“他媽的,把你們留下享清福了,老子們就命裡註定出去捱打?開門,快開門!向帥和烏將軍回來了!”此時,就聽見城頭上有人高聲答道:“永安已被太平軍攻佔多時了!”向榮雖距城下較遠,但對這句話卻聽得真真切切,把他嚇得差點兒從馬上掉下來。這時,城內一通戰鼓響過,城頭上豎起刀槍,挑起太平天國大旗。緊接著,城門大開,飛出一匹戰馬,上坐一將,但見此人:銀甲素袍,紅馬大刀!誰呀?虎將石達開。
前文書交代過:石達開、洪大全奉中軍主將楊秀清的命令,繞路趕奔永安州。他們飛越雙髻山、橫跨大惶江,神不知、鬼不曉,突然出現在永安城下。石達開讓洪大全引兵屯于山上,向城裡發炮,以作聲援。他又從本隊人馬中挑選馬隊一千五百人,在馬尾上皆捆樹枝一束,趁黑夜繞城吶喊,在城外四周佈下軍兵,每人提鞭炮一掛,同時點燃,邊放邊喊:“殺呀!殺呀!殺入永安,投降免死!”這樣一來,又是馬隊,又是步兵,槍聲陣陣,煙塵滾滾,城裡的官兵本來就被太平軍嚇破了膽,再聽到這種聲音,更嚇得屁滾尿流,躲的躲,藏的藏,毫無反抗能力了。
石達開用這種辦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