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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君綺羅使勁的掙扎!她不敢開口,怕自己的聲音會證實這男人的猜測——他懷疑她是女人;她也知道他的想法。而他這麼霸氣的抄她上馬,表示他還需要一點點的印證。在南方,在中原,她的身高、外形不怕被人懷疑,但站在這些粗曠、巨大的野蠻人之中,他們有理由懷疑她。不!她不能被識破!她也不願接受這種羞辱!

那男子的一隻手箍住她掙扎的身子與雙手,而另一隻手就要探向她的襟口……

“不要——”

幾乎是同時的,在她虛弱的發出哀求之時,原本倒在地上呈半昏厥狀態的邵鐵民,瘋了似的爬起,以左手持刀,勉力地砍向藍眼首領。一旁背對著他的咄羅奇沒料到這男子還會有力氣進行攻擊,根本來不及阻止;但藍眼首領並不擔心,只是有些懊惱自己的輕敵,也有些敬佩這中原男子誓死護主的決心。他從沒見過那一箇中原人有如此的氣魄!他幾乎對他惺惺相惜起來了!

藍眼首領動也沒動,倏地抱她騰空飛起,旋身一踢,便將邵鐵民踢離他的視線,然後又安穩的坐回馬背上,像是徙未曾動手一般。而倒在咄羅奇身旁的邵鐵民在吐出一口血後再度昏厥,滿臉都是鐵灰的死亡顏色。咄羅奇立刻抽出刀頂著邵鐵民的胸口,等待首領下達命令。

他的手放過了她的衣服,以漢語問著:“他是你的男人?”

他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是,他就得死;但——不是呢?她盯著他那雙罕見又凜冽異常的藍眼,想知道兩種答案的結局有何不同。但,即使不必死,他的下場又能好到那裡去?現在最該擔心的是她自己呀!

“你只有兩種下場。”他附在她耳邊,說著無情又齷齪的答案:“當所有人的營妓或當我專用的娼婦……”

“啪”的一聲,她的掌印落在他的臉上,這就是她的回應。

藍眼男子的臉在瞬間凍成冰雕,但雙眸卻散發出危險的火苗,整個身子都泛著深沈的毅意。

四周的人全倒抽了口冷氣,並屏住呼吸——與其受凌辱,她寧願選擇死!而且她也不打算死在這個男人的髒手下。所以,在打了他一巴掌之後,她立即抽出他腰間的匕首,毫無遲疑的刺向心口——但更快的,當她感受到頸後傳來疼痛時,人已陷入昏迷中,手上的匕首也掉落黃沙中……而她就這麼順勢地倒在這個霸氣男子的臂彎中,同時頭巾也在風沙中滑落,一頭烏黑青絲便散落成絕美的瀑布,在風中擺盪著。

“我的天呀!她是個大美人!”咄羅奇撥出了大家一致的心聲。

“這麼烈的性子……”首領端詳君綺羅良久,才抬首看向咄羅奇與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另一位副手大賀機遙,交代道:“把那邊未死的,以及這些活人全送到北方!”不等手下有所回應,他已策馬奔向賀蘭山,身後則跟著十二名手下。

待馬蹄揚起的黃沙落定後,十三騎早已失去蹤影!

第二章

她已經昏迷大半夜了!

四更天,接近拂曉時刻——耶律烈坐在虎皮交椅中,時而看著桌上的檔案,時而深思的打量正昏睡在 著厚羊皮炕上的女俘虜。她身上蓋著銀狐皮毛製成的錦毯,毯子下的她不著寸縷;她相當單薄,且一身的肌膚嫩若嬰兒,雪白得不可思議。

所謂的機密檔案是縫在她衣服的內襯中;而她身上的衣物此刻正破碎的散躺在桌子底下。其實,找不找得到檔案對他而言並不重要,因為,即使東西送到了西夏國,對他們大遼國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西夏國是出了名的“依強侵弱”。李元昊婉拒了大宋的招安,卻對大遼擺出了歸順的嘴臉,並盡其所能的巴結。他們一方面貪圖大宋送來的金銀珠寶,一方面又對大遼密報大宋即將派出密使到西夏,企圖坐收漁利!

耶律烈淡淡的冷笑一聲,拈來桌上的檔案,放在燭火上燒成灰燼。這一次的掠奪行動,只是要讓大宋與西夏明白,在這三不管地帶潛伏著一批恐怖的殺手,而這一批殺手無惡不做,沒有一個國家管束得了。當然,順便擄獲的金銀財寶與布匹,可使他們度個好年;只是,他沒料到會擄到一個女人,並且會令他對她產生佔有的情緒。

她是誰?與君成柳是什麼關係?君家掌控大宋南方的經濟動脈,只要弄垮了君家,就會使大宋手忙腳亂一陣子吧?那麼,大宋恐怕再也沒有多餘的財力覬覦大遼了。哈!這一筆帳有得算了!

他走到她身邊——她雪白的頸子上以紅線系著一塊血玉,玉石上刻著二個篆字“綺羅”:這代表什麼?她的名字嗎?雪白的輕紗——真有人以布料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