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小女孩意識到了她那個人渣父親做的事情後,還要想著挽留父親,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那才真的讓他沒轍。
“你能找到他?”
“當然,我會利用這張船票,找到他,然後把他帶回來,讓他永生永世給你贖罪。”
惡墮審視著白霧,沒有恐懼這一點,天生就能讓白霧有一種“老子坦蕩無所畏懼”即視感。
透過剛才的話語,白霧也知道了一件事。
惡墮不知道該隱留下的信件。至少她沒有看過,畢竟那封信本身也是最近才留下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人渣父親去了高塔,該隱也沒有告訴她。
她一直以為,父親是登船了,前往了那艘巨大的遊輪。
該隱這個欺詐者,並不是靠破解謎題而離開這裡的,如果是的話,船票也就不會留下來。
白霧推測……該隱應該是沒有解開莊園的謎題,最後透過牆壁上的那些詭異紋路,進行了某種儀式,和莊園強制交流。
然後他和莊園達成了某種協議。這個協議的具體內容,他很快就會知道。
“你如果欺騙我呢?”
“不信我?那你繼續等吧,繼續留在這裡,讓我給你當爸爸當媽媽,或者讓我代入你都行,等到下一批人來了,我再離開?如果壽命在這裡不會停滯,我早晚也會離開的,但真要那樣,我可能就不會記得幫你帶回那個人渣的事情了,畢竟待得越久,我就越像那個人渣。”
這段話無疑是說動了惡墮。
“你為什麼要幫我?”
紫衣惡墮已經完全沒有了童稚的聲音,她現在的聲音帶著幾分怨恨與渴望。
對症下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五九感覺白霧完全是一個被塔外調查耽誤了的演員。
不過白霧也不全然是演:
“因為我是正常人,不是變態,一個正常的人,都會懲戒你父親這樣的變態。我說到做到,但……死活不論。”
沒有等惡墮說話,白霧繼續說道:
“到我的回合了,關於這棟莊園,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
怎麼就你的回合了?全程不都是你在說話嗎?好一招以進為進。五九直呼內行。
“我可以告訴你方舟的下落,它漂浮在海上,只有持有船票才能進去,裡頭也有不少跟你一樣的怪物,這對我來說也比較危險,想要把人帶回來,我必須要我的隊友跟我一起離開,同意嗎?同意就繼續下一個合約。”
這就直接談判上了?
白霧很想讓一旁再次詫異的矮哥注意管理表情,隨意應對這種情況不是一個調查員的自我修養?不是基本操作?
“我可以放你和你的朋友走。”惡墮同意了合約。
“其他人呢?”白霧皺起眉頭。
“在你把那個人帶回來之前,其他四家的人,不能走。如果你要得寸進尺的話,你最好想清楚,你和我手裡,誰的籌碼更多。”
可以,不愧是經歷了父慈女孝之後的惡墮,果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其實在昨日,未曾經歷夜晚的恐怖之前,白霧以為自己會遇到一個白小雨和紅殷這樣的。
但現在看來,該隱除了欺騙極善之人,也會培養那些有著惡之天賦的人。
比如丹德萊爾,比如以利亞,又比如這個小女孩。
白霧點點頭。
他本來就沒指望帶走所有人,只要隊員不落下就行,或者也可以從外部破壞莊園,但那樣一來,裡面的人能否活下來也不好說。
最後,白霧問道:
“其實如果是過家家遊戲,只是為了消除執念,你根本不需要六戶人家。而且就算是變成惡墮,也不可能隨意製造食物。所以上一個離開這裡的人,是不是跟你做了某種約定?”
“你很聰明。”紫衣惡墮說道。
“現在看來,你其實是憎恨你父親的,我猜你的名字也不再是以前的名字了吧?我認識以利亞,也認識丹德萊爾。”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些人,但我的確改了名字,我現在叫紫羅蘭。”
丹德萊爾,以利亞,紫羅蘭。
白霧點點頭,倒也不點評什麼,至少該隱的起名水平比隊長好。
他現在很想知道,該隱到底是如何離開的,而該隱和紫羅蘭,到底達成了何種約定?
莊園裡還有最後幾個疑點,這些疑點雖然不會影響他離開,但白霧還是要弄清楚。畢竟,說不定能夠謀些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