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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與該隱攤牌

七百年來,他享受無數次謊言被拆穿時的感覺。

但畫面應該是,對方在一無所有,或者終於失去了人類身份,又或者以為自己終於歷經劫難然後回顧過去,細思極恐的發現自己被騙了,最終在見到某個一直玩弄自己的人時,陷入絕望。

可這一刻,同樣是謊言被拆穿,“江玄”完全沒有任何快感可言。

他來到調查軍團時,原以為很快就能竊奪兩個容器中的一個——五九,或者白霧。

但白霧出塔根本就是即興出塔,就是那種走在路上,前一秒還在跟人聊某個與出塔毫無關係的話題,下一秒想出塔了,火速出塔了。

最離譜的是五九也同樣如此,白霧一喊出塔,這個工作狂二話不說手頭工作放下就出塔了。

很多時候,“江玄”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對方節奏,這個分隊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截止目前,唯一一次一起出塔,是在監察組成立後,終於逮到了機會一起出塔。

可那一次,兇險至極。若非湖神最終被宴自在和一個怪物一樣的少女打敗,後果難以想象。

回來之後,他就發現,完全是被對方牽著走。

白霧和以前所有被自己欺騙的人都不同,因為騙人

的樂趣在白霧身上絲毫找不到。

這一刻,“江玄”終於知道了原因,他很快平靜下來,還是露出了往日那副不驚不怒的表情: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我雖然沒有刻意隱藏,但你不可能懷疑到我身上才對。”

白霧心說普雷爾之眼天下第一我會告訴你麼?

“從你加入的第一天,我就覺得你的動機不合理,所以一直在調查你,而且你應該想到了,聶重山,劉暮,都是我的人,所以發現你的真實身份——該隱,對我來說不難。”

這個名字從白霧嘴裡念出來的時候,該隱忽然有一種自己輸了的感覺。

這是一種很奇怪,也很陌生的感覺。

“那你應該知道,這並非我的本體,你不覺得,你打草驚蛇了嗎?”該隱反問,

“你不覺得,如果你不派出你的本體,很多訊息你便無法得知嗎?”白霧不屑該隱的隱藏。

“你已經失去了機會,想必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的成長速度,確實有點快,如果我是你,我也很難想象,你輸的不冤枉。”

該隱點頭,雖然這番話看似安慰實則嘲弄,但他的確如白霧所言,完全低估了白霧的成長速度。

“其實繼續和你耗下去,對我也不差,畢竟我能利用你幫我殺了宴朝,也可以利用你去殺別的統治者,不得不說,你的實力很強大。但現在的我,並不忌憚你。

不過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這些事情,讓我不得不跟你把身份攤開在明面上。”

白霧沒有展現出自己的力量,該隱也不需要白霧展現出力量,哪怕現在的這具身體無法發揮自己的全部力量,但他還是能夠感應到——

這個人脫胎換骨了。

聯想到五九消失了十天……該隱猜測,恐怕下次見到五九,那個人也會脫胎換骨。

“原來我最大的錯誤,是把獵人當成了獵物,哈哈哈哈……這可真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江玄的氣質在這一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就好像的確還是這麼個人,但瞬間整個人從眼神到呼吸都變成了另一個人。

該隱打量起白霧,七百年來他騙了太多人,被人騙的次數也有,但這種純粹的被資訊壓制,而導致自己被人利用,次數極少。

“我不知道該說是有意思,還是沒意思,啊,很想繼續扮演某個你信任的人,但為什麼這麼快就被拆穿了呢?嘖嘖嘖,看來你一定是遇到了非常想要知道的事情。”

白霧說道:

“拆穿你的謊言,對你來說,其實意義不大,畢竟你只是無法以江玄的身份混下去了,但你還有很多身份,你的序列非常棘手,只要找不到你的本體,你還可以進行下一次欺騙,下下一次欺騙。”

這話沒有錯,這也是該隱被拆穿了,卻絲毫不慌的原因。

不過白霧這一次,顯然是有備而來:

“但上一次的豪賭,讓我也知道了你真正感興趣的東西,當初在紫羅蘭莊園裡,你騙過了紫羅蘭得以從她家人的遊戲裡逃脫。”

該隱一愣,怎麼扯到了紫羅蘭。那個不幸的瘋丫頭,某個極致享樂主義者的後代。

“你在紫羅蘭的莊園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