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白遠的身邊。
幼年的白霧牽著他的衣角,小魚乾在身後揮著手。
但下一秒,他咬著牙,將一切景象全部抹除。
“消失……”
所有回憶裡的美好,都煙消雲散,他的身影忽然間變得前所未有的孤獨。
“放過我吧,哈,現在的我可沒有功夫跟你們……懺悔。”
一種從來不屬於白遠的氣質,正在怒放。
那是悲壯感。
白遠的一生,從不屑於去做任何壯麗卻無效的事情。
他抗拒著命運中所有的悲壯。
但此時此刻,他只是不斷前行,所憎惡的,所恐懼的,都已經開始消散。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極其悲壯。
阿爾法忽然有些同情這個男人。
他對自己如此的狠絕,或許連生命裡所有美好的片段都不肯去回顧,在將死之際,也完全沒有和過去和解的意願……
他捨棄一切不斷前進,為的就是窺探自己裡世界的那個秘密。
但窺探到了又如何呢?
他連精神都死去了,連靈魂都已經沒有了,又還能傳達出什麼呢?
一旦自己回到了表世界,他與井四將會經歷真正的形神俱滅。
還是說,這就是屬於螻蟻之類的低維生物,特有的生命的韌勁?
“毫無意義的死亡,真是可憐啊。”
這樣的嘲諷,白遠似乎已經聽不到了。
因為裡世界的崩塌,他彷彿中了逆維一樣,腦海裡剩下的訊息越來越少。
初代,黑桃十,魚,井一,乃至白霧……
所有記憶都如同閃爍過後的煙花一樣,迅速化為不可見的黑暗。
可以供他選擇的東西,不斷的消失,就好像一場遊戲,越來越多的支線因為神秘的力量被徹底抹除。
只有一個念頭支撐著那具破碎不堪的精神體,走進了紫色房屋的最深處。
他的手觸碰到了那神秘的幕布。
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
他最後能做的,也只是隔著那神秘的幕布,對著幕後的存在,用無法伸直的食指點了一下。
而整個裡世界,已經變成了真正的空無一片,阿爾法就像站在了一片混沌之中。
再後來不知過去多久,阿爾法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裡世界。
他重新關上了那扇門。
回顧這場戰鬥,阿爾法有些遺憾:
“有趣的戰鬥,可惜了。”
圍困阿爾法的第三場戰鬥,至此結束。
參戰者白遠,陣亡。
……
……
燈林市北部,原本寂靜的這一格空間裡,忽然間扭曲的氣息不斷湧動。
倒豎的紅瞳,在這一刻睜開。
肉搏,領域,精神,三戰全勝的阿爾法,看著眼前早已經沒有了靈魂的軀體,以及身後尚未脫困的井四,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他已經感覺到了,巨大的石碑正在凝聚足以封印自己靈魂的力量。
那座蘊含著逆維與規則封印的塔,其實是高塔之主留下的道具。
這種道具一旦被召喚出來,在沒有掌握時回和萬相法身之前,自己絕對無法從內部突破。
但這一刻,他很清楚,人類已經沒有了時間。
阿爾法目光望向了井四。
他繞開了白遠的身軀,因為白遠的精神體已經徹底的死去。
如果說還有人可以拖延自己,那便只有井四。
如今,他要回收這顆秩序之主最大的棋子。
阿爾法的腳步邁開,來到井四的身前,可就在他準備毀滅井四的時候……
他的身後,忽然間傳來了動靜。
這一剎那間,阿爾法驚異的回頭,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中流露出恐懼。
一道時空裂縫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以及……“白遠”的身前。
這具沒有了靈魂的身體,竟然動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這一刻,就連阿爾法也驚慌起來,他慌忙的想要用扭曲將那道足以讓白遠遁走的裂縫吞噬掉。
可在這個瞬間,“白遠”也同樣發動了扭曲之力。
阿爾法的進攻就像是一道矛。
而攔截在阿爾法這道攻擊面前的,是數面“盾”。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