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夠解開畫裡的謎題,因為父親也好,哥哥也好,還有家裡的其他人,都不怎麼喜歡我。他們不想我和那個女人說話,不想我同情她。”
五九忽然明白了,為何小姑娘會愛上白霧。
既然該隱願意讓宴玖留下那副畫的線索,比如鏡子上的笑臉指引,說明該隱認定了,宴玖是一個不被人喜歡的傢伙。
設想一下生活中有這麼一個人,一個情緒殘缺的怪胎,不管別人做什麼,她都不會笑,或者露出的笑容也十分僵硬刻意,帶著一股子嘲弄的意味,腦回路和常人差異很大,甚至有可能講一些惡墮也不全是討厭的之類的獵奇言論。
尤其是知曉宴家秘密的那些人,看著她不願意切斷和那個惡墮女的聯絡,一定會更加厭惡她。
畢竟七百年來,在宴家人看來,剖腹女惡墮,或許就是一個詛咒。
誰會願意喜歡這樣的一個人?
但宴玖心裡還是有憧憬有人喜歡的,否則她不會留下區域編號的線索。
事實上就算她直接把區域編號寫出來,恐怕鎮御軍都很難聯想到,這個不曾出塔的女孩子,留下來的線索是塔外的區域編號。
她留的小心翼翼的,本身就是一種卑微。
或許真的沒有人來救她的時候,她還可以自己欺騙自己——“啊,不是沒有人去救我,而是我留的謎題太隱晦了。”
可就這麼一種情況下,白霧忽然出現了,他在飛機上一頓口花花,大秀演技,卻不想落在這個小姑娘眼裡,就如同蓋世英雄一般降臨。
五九甚至能想象,白霧就算真得變成惡墮,小姑娘也不會退讓半步。
“走吧,去瘋人院。”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宴玖睜著大眼睛,一臉木然的看著五九。
鬼使神差的,五九竟然點了點頭:
“會的,如果再有危險,下次把答案寫的直白一點。”
宴玖點點頭,為了表達自己的高興,她依舊是木然的眼神,然後食指撐起嘴角。
她不知道的是,命運對她還算不錯,很快很快她就會見到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