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他手裡,我相信這個世界如果還有一個人是他在意的,那必然不是該隱,而是你才對。”
“這些年在該隱的安排下,你雖然每一個夜晚都在塔內渡過,但沒有人知道你,沒有人歡迎你,也沒有人在乎你。他一直在欺騙你。
不僅僅是你,他也欺騙著丹德萊爾,那個靠著你的器官活下去的孩子,本可以擁有你一直奢求的未來。可如今,他再也無法回到高塔裡。”
白霧伸出手,將躺在箱子裡的普羅米修斯拉了起來:
“和我一起阻止丹德萊爾,然後一起離開這裡。”
“你……你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普羅米修斯難以置信的看著白霧。
“我叫康斯坦丁。將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會跟在我身邊,我是你可以絕對信任的存在,我會帶你返回高塔,你不會再關在逼仄狹小的空間,你可以行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你過往的生活我無法悉數知道,但從今天起,它們都結束了。”
這段話其實很平常,白霧的語氣也很平靜,只是對於普羅米修斯而言,從來沒有人這樣講過。
該隱在他的記憶裡,是一個模糊的形象,一個下達命令的人。而丹德萊爾只會告訴他,人類有多虛偽。
至於那些在高塔的日子,的確如康斯坦丁所言,接觸不到任何人類。
就像是這間屋子一樣。
外面是濃烈的黑暗,光線也無法照進來,只有內裡,有著細微暗淡的光。
白霧的確說動了這個孩子。
儘管年齡上看,他才是一個小孩子,但七百年裡,普羅米修斯大多時候在沉睡。
工具自然要藏在惡墮觸碰不到的地方。
儘管丹德萊爾很邪惡,但對於這個給過自己器官的善良人類,卻沒有半分惡念。就如備註提示的,他們是最親密又最疏離的一對兄弟。
該隱也利用普羅米修斯,制約著丹德萊爾。
“你是真實存在的嗎?會不會……我走出了間屋子,你就消失了……”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七百年來,他幻想過許許多多的人,並不僅僅是一個護士。
所以這一刻,普羅米修斯的表情極度無助:
“我總是能夠看到很多溫柔的人……但最後,他們都離我而去……你也是他們之一嗎?”
幾天前,他被關在了箱子裡,靠著殘破的筆記上的咒紋,連線著丹德萊爾,一直存活著。
開啟了箱子後,他就看到了這個自稱康斯坦丁的人,他帶著笑臉面具,穿著奇怪的袍子,和以前的人們截然不同。
但他也和那些人一樣,知道自己的秘密,知道自己的經歷。
他多希望這些人是真的存在,可七百年來,希望一次又一次破滅。
白霧並不具備一些情感,他有些失落,卻不至於悲哀。他甚至已經開始琢磨起,如何安排普羅米修斯。
是讓他加入調查軍團?還是讓他加入自己那個只有渣女橙一個隊友的僱傭兵隊伍?從名字上看,倒是很適合自己的隊伍。
如果要加入調查軍團,那就還得有一個正常畫風的名字。
白霧拍了拍普羅米修斯的肩膀說道,沒有回答普羅米修斯的問題,只是認真的說道:
“讓丹德萊爾停下,我會帶你回家。”
屋外,楊震梁玉秦林三人已經碰頭,他們焦急的等待著康斯坦丁出來。
希望能夠找到返回高塔的辦法。
同時間的丹德萊爾,也完成了階段的轉變,它可以輕易的殺死“胃袋”裡的所有生物。
如今的它,是實力不在以利亞之下的超級惡墮。
但同樣,它也在等待著那個人做出選擇。它最喜歡看人類自相殘殺了。他希望白霧能夠救下一到兩個人,然後看著剩下的人絕望等死。
被同伴拋棄和背叛時的怨念,是所有情緒裡最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