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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趕人。李家的下人,知道這位是像他家那位做了十八年四少爺、聲名狼藉的小姐求親的,抱了好奇看戲的心理,三三兩兩在客廳外探頭探腦,掩嘴嘀咕,但又礙於家規,沒有人上前惹他。

媒婆等了半天,連口茶都沒有等到,下午跟范仲淹要了銀兩,已經先行離開了。

大年初一的,誰願意再別人家裡受閒氣。范仲淹給的聘金再多,那位媒婆再怎麼被知州上官大人囑咐過,也不奉陪了。擺明,人家就是看不起他嘛,一個節度推官,還妄想高攀郡主?

晚間,李讓端了碗熱湯給范仲淹。

范仲淹拒絕了李讓的熱湯,只是問他道:“之謙兄,你知道靜兒身邊,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讓把碗放在范仲淹身邊,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道:“靜的心事,一向不跟我說的。不過,有一次,她酒醉了倒是曾經抓著我的手沒頭沒腦的說過‘你為什麼是範大人?你不是普普通通的朱希文嗎?為什麼突然成了那位流傳千古的範大人?’

靜這一經年,過得並不好。就連蘇摩西調任回宋州,她臉上的笑容都很勉強。

如果不是她真的認定你了,我會逼你離開我家的。

現在,你就等著她心疼你勝過她給自己設得魔障吧。”

李讓說完,拍了拍范仲淹的肩,起身離開。

范仲淹在李家客廳跪了三天,李靜最終心軟,讓人把受了風寒暈倒的他,扶到了她的房間。

范仲淹喝完藥清醒之後,李靜坐在床前,做了個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建設道:“很抱歉,這些話本來一年前就該跟你說的,可是,我自己鴕鳥心理,拖了你經年。

我不能跟你成親,你身體康復之後,就離開吧。”

多少已經從李讓那裡知道了些的范仲淹,並沒有李靜預想的激動,很平靜的看向她道:“給我一個理由。”

看到這樣冷靜的范仲淹,李靜有些放心,更多卻是失落。

“因為你是范仲淹,我前生的室友心心念念要穿越過來給你做媳婦的範大人。不僅在正史上,在文學史上也留下了濃重一筆的範大人。

也許你自己還不知道,你的一生,是讓人高山仰止的。連蘇軾、歐陽修那樣的大文豪都為你作傳,蘇軾一直為未曾親眼見過你而遺憾。

你這樣的人,有既定的人生軌跡,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參與的。”明明之前說好了要冷靜的,可是,說到後來,李靜還是涕淚交加了。

她只是想跟自己的愛人長相廝守而已,可是,她哪怕能夠衝破世俗禮法的藩籬,卻衝不破史書上記載的那個名字的桎梏。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疏遠我嗎?那我們之前的約定、承諾,在你眼裡,又算什麼?”明明餓了三天,又昏迷一天,范仲淹的聲音,卻是有著明顯的氣勢與壓迫感。

兀自委屈的李靜,被他聲音中的慍怒嚇得,連哭泣都忘了。

打了個嗝,李靜拿錦帕胡亂擦拭了一番道:“跟我定下約定的是朱說,可是,現在朱說已經不在了。你已經換回了那個流傳千古的偉大的名字,就算我拿著你以前寫得承諾走到你面前,也已經失效了。你說那些約定、承諾算什麼?”

分明自己是佔理的,可是,這樣說著的李靜,被范仲淹慍怒的眼睛注視著,卻是莫名的心虛。

“就算名字改了,我的手紋總沒有改。哪裡就不作數了?晏大人不也是你知道的‘歷史名人’嗎?怎麼沒見你疏遠他?難道我有晏大人出名嗎?那你之前怎麼認不出我來?”咄咄逼人的連環質問,是李靜從未見過的凌厲。

“晏大人又不是我的愛人,況且,我也從來沒有跟晏大人親近過呀,從何處說疏遠?”李靜說著,卻是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凳子腳。

“京城中誰不知道,貌若天仙的李郡主與太傅晏大人親近,就連我,不也是借了你的光,才成為晏大人的門客的嗎?

前些日子,你陪著你兄長夫婦歸寧,不還剛去晏府走訪過嗎?比起一經年隻言片語都沒有得到的我,晏大人不是得到了你獨獨的青睞嗎?”

范仲淹一直壓抑著的嫉妒的心情,也在爭吵中暴露了出來。

“我去晏家,是去看晏夫人的。而且,我也去劉禪家裡,也去皇宮看劉皇后了。又沒有單單隻去他家。說什麼獨獨青睞呢?哪有那回事!”

李靜的解釋,無意於火上澆油。

范仲淹咳了好多聲,眼珠都快瞪出來了,看到李靜一臉無辜而理直氣壯的表情,他真恨不得拿刀撬開李靜的腦殼,看看她腦子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