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禪付了雙倍的纏頭,並且借了劉禪的身份,包下了薛豔的一夜。是打定了主意,即使晏殊再來,他們也要讓對方識趣離開的。
可是,在聽到那人站在薛豔的房間門口對著薛豔的丫鬟自報家門時,她還是忍不住把他請了進去。
之前已經見過真人版晏殊,再見到真人版柳永,李靜沒有那種難以置信的感覺了。
比起歷史書上的畫像,真人版的柳永顯然年輕了許多。但是,卻不是李靜喜歡看的型別,甚至,還是他有些牴觸厭惡的長相、氣質。
可是,一想到這人就是柳永,李靜心中那份見到偶像的激動就怎麼也壓抑不住。雖然她知道,這意味著她多半沒有機會見到最最想見的蘇軾了,可是,轉生一次,能夠見到真人版柳永,還能跟他這樣同席而坐,李靜覺得她該去相國寺燒香了。
朱說的不悅,她是注意到了的。不止朱說,其他人也對她的反常很在意。但是,大家都照顧她的面子沒有當著陌生人爆發出來。
若在其他任何一個時候,李靜都不會這樣不知分寸,冷落了自己的朋友、愛人,去對一個陌生人表現得熱情洋溢。
可是,只要想到眼前這人就是柳永,說是宋詞第一人也不為過的柳永,李靜心中就激盪地有些難以自持。
而柳永的好說話,絲毫不因為陌生人初次見面而拘謹刻板,更加助長了李靜心中的熱情。
於是,就演變成了剛才的結果。
其實,此刻,李靜最想跟朱說傾訴,傾訴她見到偶像的激動之情,甚至……甚至傾訴她那從來不敢與人言的前生記憶。
可是,朱說卻給了她一個生氣的背影離開了。
被自己的愛人這樣嫌棄,說李靜不傷心,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即使傷心,現在她的心中激盪地最深的,還是見到真人版柳永的喜悅之情。
朱說是她要相伴一生的愛人,是一個與任何歷史名人都無關的,身世略微坎坷,但是性情堅毅、溫和知禮的普通人,跟朱說在一起,她會真正融入這個世界的日常生活;
而柳永、晏殊,帶著文學史書上的光環,於李靜而言,是住在不同的世界的高高在上的偶像一般的存在。對於柳永,李靜的熱情,大概也就是像她前世青春期的小女生對待偶像或者前世的她,對待自己喜歡的同時代的小說家的情緒一樣。
她知道那份喜歡,可能包含了仰慕、嚮往,但是,與愛無關,與生活無關。
可是,即使這樣,有一兩次跟偶像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她還是欣喜激動的。即使過後對方並不記得她,也無妨。這是她單方面的滿足,也沒有期待與對方成為朋友,讓對方介入她的生活。
即使此刻激動到眩暈,但是,李靜的心中,還是有那個清明冷靜的界線的。
微微一笑,李靜對劉禪擺手道:“你過來,我跟你說一個秘密。”
劉禪看著李靜神秘兮兮的笑容,身體本能地打了一個寒顫,不過,他還是依言坐到了李靜旁邊。
李靜微微欠身,頗為費力的攬上劉禪的肩,湊到他耳邊道:“這個秘密壓在我心中十幾年了,由於太過驚世駭俗,所以,我一直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你要是想不聽,我就不跟你說了;但是,你要是聽了,就必須把它爛在肚子裡,對任何人,包括最疼你的皇后都不能提及。因為,你要是說出去,我可能會被人當做怪物給殺了,臨行之前,我怎麼也得想辦法拉一個人作伴。你要不要聽?”
李靜故意用講鬼故事的語氣把這話說出來,撥出來的氣息,噴到劉禪的耳根,溫熱的氣息,卻讓他在馬車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可是,即使這樣,或者說正因為這樣,他反而更想知道李靜要說什麼。
咕咚一聲,嚥了口口水,劉禪縮了縮脖子道:“你說吧,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提起。如果我跟別人說了,就讓我舌頭爛了,活活餓死。”
李靜聽了劉禪的保證,用力拍了他的肩膀兩下,放開劉禪,蹭了蹭身子,與他分開一個人的距離開始娓娓道來。
約定的日子
李靜說得言簡意賅,主題旨在表明她對柳永的偶像崇拜,以及柳詞的流傳千古的藝術成就。其他的,她的前世,以及她前世的社會風俗之類,都是一語帶過。
即使這樣,也足夠劉禪震驚。而且,震驚之餘的他,顯然沒有抓住主旨。
劉禪待李靜說完後,低頭消化了半晌,方指著李靜道:“你……你是說,你的前生,生活在千年以後?可……可是,人轉生,不是該轉生到更加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