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還在院子裡散步,從玲瓏陣裡回來,她還有些許不適應,畢竟往日那屋前田裡都種滿了吃食,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現在這院子裡就只有花花草草。
好看是好看,但不頂飽,讓人平添一種荒涼感。
“師父!”
拈花嘆氣搖頭,突然被這一聲尖叫嚇得一個激靈,轉頭就看見蓀鴛鴛從遠處跑來。
拈花被嚇了一跳,如果不是看在這張頂級美人臉的份上,她真有可能把這逆徒按在地上好生胖揍一頓。
成日一驚一乍,是想早點送走師父嗎?
蓀鴛鴛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跑近,“師父,有人在背後中傷你和師兄!”
拈花微微一愣,“中傷什麼?”
她這一步都還沒邁出去,就開始來事了?
蓀鴛鴛都有些說不出口,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說……說你和師兄在玲瓏陣裡三年,不顧師徒之別,行了□□之事。”
拈花:“……”
荒謬!
就柳澈深那避嫌千里之外的架勢,就是跟她關一起三十年,都不可能出現這種事。
拈花覺得說這話的人,也是閒得蛋疼,“說這話的人在何處,可是吃飽了撐的?”
“子韻說的,說是千蒼長老親眼看見,她還說師兄已經被叫到掌門那處問話了。”
千蒼?
拈花還在想,垂花門外已經來了弟子,恭敬請道:“弟子見過師叔祖,掌門有事相請。”
這什麼事,自然不必說了。
千蒼這個淡吃蘿蔔鹹操心的老頭,真是喜歡給她找事。
…
偌大的殿中人不多,但是氣氛卻格外凝重。
柳澈深站在殿中,未曾言語。
前面的千蒼對著掌門一臉沉重,“師徒二人這般不避嫌,簡直不成體統!”
掌門聽到這話,伸手撫了撫白鬚,“暫且等拈花來此,好生尋問清楚先。”
千蒼是連連搖頭,“我與如致親眼看見,當真是荒唐胡來。”
付如致聞言未語,似乎也覺得不妥。
“怎麼就荒唐胡來了?”門外傳來的女子聲音,清冷之間帶著淡然,拈花人還沒到,聲音就進了殿中。
柳澈深微微垂眼,眼睫微動,似不敢看。
千蒼看見她進來,當即指責,“你還要問,你與弟子同榻而眠,不知羞恥為何物!”
“怎麼就同榻而眠了,我與弟子乃上下一榻,長老那時並未看清,何來羞恥?”
“上下同榻也是荒唐,他這般大了,你怎能讓他和你同睡一屋!”
“修仙之人清心寡慾,我既為他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哪有長老這般多的荒唐想法?”
千蒼氣極,“我荒唐?明明是你荒唐,你知不知道此事若是傳出去,旁人如何看我仙門!”
“不是你碎碎念又怎會傳出去?”拈花瞥了他一眼,沒法在心上,“我懶得與你分說,我與弟子皆是問心無愧,你便是說破天去,那也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千蒼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氣得滿臉脹紅,他是真跟這種死皮不要臉的人說不通。
“你無所謂,你可有想過子澈,他自幼禮教極嚴,又怎會同意你這荒唐提議,你可有想過?!”
柳澈深聽到這話,眼睫重重一顫,唇色蒼白了幾分。
拈花一愣。
付如致連忙上前,“師妹不如我們暫且出去緩和一下,此事暫且不提。”
拈花當然同意,她看了一眼柳澈深,“那我這弟子呢?”
“掌門本就有話要與子澈說,我們先到外頭暫候。”
拈花聞言也沒多想,就和付如致一道出去了。
她一出去,千蒼看向掌門,氣極而言,“她修行心穩,可以視世俗如無物,可子澈年紀少,若是因為她不知避嫌而修心不穩,往後出了事,可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