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朝廷講和,爭取和朝廷達成互諒,以緩和蜀中局勢,朱無奈只得答應,他便派朱滔作為自己的全權代表來長安活動。
朱滔來長安前,朱曾給過他一張名單,讓他按名單上的人找人,但朱滔做事向來謹慎,他很明白蜀中一戰對朝廷意味著什麼,他並不急於出面,而是派心腹找了幾名朱家的世交朝臣進行試探,結果不出他所料,所要見之人連門都不讓他心腹進去,甚至還有一人要報官抓捕。
朱滔索性也不著急了,他每日派人去朝中各重臣的府前打探訊息,尋找機會。
今天一大早,監視裴府的手下跑來稟報,隴右張煥回來了,朱滔大喜過望,當時大哥起兵時,張煥曾寫信來勸,而他又是裴相之婿,是最好不過的中間人,他當即便決定從張煥這裡入手。
“事先沒有通告,二郎唐突來訪,請都督見諒!”朱滔見張煥迎了出來。他一躬到地,深深施了一禮。
張煥是第一次見到朱滔,在他想象中,朱滔也和其兄一樣,臉型瘦長、身材高大,但真見了其人,才發現朱滔竟然是個白面書生,而且身子顯得頗為單薄,大出他的意料。
不過。朱滔既然來長安,那就說明朱的策略變了,至少是變得務實了,雖然他在軍事上大勝,但在政治上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從最初提出清君側的口號,到現在成了大唐上下為之唾罵的匪,他甚至比當年地安祿山還不如,安祿山經營河北多年,勢力已經根深蒂固。尚且還要以誅殺國賊楊國忠韋藉口出兵,他朱呢?在蜀中起兵不過半年,竟狂妄地提出以蜀中三十六郡為食邑,也不想想,蜀中數百萬軍民怎麼可能容忍一個土匪在蜀中稱王。
想到這裡,張煥便笑著上前向朱滔回了一禮,笑眯眯道:“朱賢弟不必客氣。外面寒冷,快請進屋裡來說話。”
“多謝都督。”朱滔隨張煥來到書房,這是張破天已從後門離去,在桌案上給張煥留下一封信,張煥不露聲色地將信放進懷裡,便轉身笑著招呼客人道:“說起來也是有趣,我在裴府呆了半天,竟無一人來訪,而來這裡還不到一個時辰,客人便源源不斷上門。這下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就直接搬過來算了。”
“那是當然!”朱滔坐了下來,聽張煥這樣說,他手一攤笑道:“相國府的門檻可不是誰都可以踏入的,就算是有心來找你,也是望門興嘆,至少我是不敢來相府找你。”
這時,門敲了敲,一個胖胖的丫鬟紅著臉,怯生生地端了兩杯茶進來,她將茶杯放下。向張煥施了一禮,“請老爺用茶!”聲音比蚊叫還小。
說完她慌慌張張轉身便跑,卻砰!一聲撞到門上,跌跌撞撞逃了出去,張煥忍不住搖搖頭笑道:“你看見沒有。我還是她們的主人。卻陌生如此,看來我是有必然搬過來了。”
朱滔一直望著這個粗笨的丫鬟跑遠。他若有所悟,卻不露聲色,只端起茶淺淺地喝一口,試探著問道:“我這兩天在長安市中聽到一些傳言,說都督已被朝廷封為隴右節度使,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事實上我來長安,很大程度上就是來謝恩的。”說到這,張煥話題一轉,淡淡道:“那二郎來長安是為了何事,能否見告?”朱滔本來還打算多繞幾個彎子,待時機成熟再含蓄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卻沒想到張煥竟如此直接,不他半點思考的餘地,朱滔猶豫了一下,便微微嘆了口氣道:“蜀中之戰結束後,我便勸大哥派人來朝中謝罪,但他不肯聽,非要逼朝廷封他為蜀王,進攻漢中,本來蜀中不少百姓都認為大哥是被迫迎戰,對他還有點同情之心,只要他及時和朝廷和解,局面尚可收拾,而現在蜀中民心離叛,他也終於知道自己做錯了,便派我來長安斡旋,希望能和朝廷達成和解。”
“那朱想要什麼呢?”張煥不留半點餘地地追問道,他目光犀利似劍,彷彿穿透了朱滔單薄地身子。
“這、這、這個朱滔被張煥地目光逼視著,他不敢抬頭,連說了三個這,最後他心一橫,咬牙直視張煥犀利的目光道:“這是我們的底線,恕我不能告訴都督。”
“這麼說,朱只是想利用我,是吧!”張煥的目光迅速變得冰冷,他將茶杯往桌案上重重一擱,冷冷道:“抱歉!我有些累了,就不陪朱二將軍了。”
說完,他站起來便要走,朱滔急忙站起來攔住他,連連拱手道:“請都督息怒,我是一片誠心請都督幫忙,在我看來,也只有都督能夠幫助我們,事後我們必有重謝!”
張煥凝視著他,半晌才搖搖頭道:“其實你不用找我幫什麼忙,你直接到相國府去投書,我想不管是崔相國還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