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一共十四萬人,他們從成都以南趁夜色旋繞而來,目標是東北方向的德陽郡。
從朝廷大軍入蜀以來,與朱軍已交戰五次,朱屢戰屢敗,已經分別被崔慶功大軍吃掉了三萬軍,又被西路韋諤之軍擊潰了二萬。
官兵勢如破竹,兩天前崔慶功又在成都以北的孝水縣再次擊敗了朱滔率領了三萬主力,意氣風發的崔慶功劍指成都,此刻崔、裴、韋三家戰線已經拉開,裴家軍主將張光晟駐紮在南充郡,而崔慶功和韋諤則急速進軍成都。
據最新探子稟報,崔慶功大軍已經打到了蒙陽郡,據成都不足百里,而韋諤之軍也趕到了成都東北方向的德陽郡,據成都也已不到兩百里。
這時,誰先佔領成都,誰就是這次平定朱匪的第一功臣,崔、韋兩人爭先恐後,都企圖搶得大功,至於朱,他們已經不放在心上,匪就是匪,人數雖多卻不堪一擊,屢戰屢勝的戰績使他們完全喪失了警惕,無數從成都歸來的斥候都一致稟報,成都已無一兵一卒駐防,朱匪早向南逃竄。擺在眼前的勝利使崔慶功和韋諤都不再等待更詳細的探報,他們日夜行軍,與時間進行賽跑,而這一刻便是朱等待多時的機會。
“大哥,咱們步步敗退是不是有一點冒險了,若崔慶功不吃成都這個餌,那咱們就會處於腹背受敵的危險境地。”朱滔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朱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微微笑道:“你雖然比大哥聰明,但閱歷上稍微差了一點。我跟隨崔慶功這麼多年,我還不瞭解他嗎?莫說是與他結仇極深的韋諤,就算是與他兒子結親的王家之軍來,他也一樣不會救援,這一路你還看不出來,他與韋諤你爭我搶。幾時配合過一次?若不是有裴俊的軍隊在,他們二人甚至自己都會打起來,所以,你放心,我們不會白白敗了這麼多陣,現在該是我們收穫地時候了,我要連本帶利地全部收回來。”
說到這,朱目光冷刺地望著夜幕沉沉的北方,他的嘴角慢慢露出一抹殘酷的笑意,“收拾完他們。我們就去長安過上元夜。”
“叫弟兄們再加快速度,要快!要睡覺就去成都,我會挑一千個女人陪你們睡覺!”韋諤騎在馬上,他眼睛熬得通紅,嘶啞著嗓子親自給士兵們打氣,天色已經矇矇亮,經過一夜的急行韋諤的大軍離成都已不到一百四十里,而探子稟報,昨夜崔慶功只走了二十里,離成都約八十里,這使韋諤地希望突然變大了。
崔慶功先打了一陣,又連續行軍,已呈強弩之末,而韋諤已經甩掉一萬餘病弱之軍,親率二萬精銳疾奔成都,他們走的又是平川。所以速度要比崔慶功快得多,照這樣的進度,鹿死誰手還未為可知。
這時前方一匹馬飛馳趕來,馬上人是韋諤的族侄韋治,也就是韋度之子,他年紀約二十出頭,也是隴右書院的一名校尉,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飛奔上前一抱拳道:“大帥,我願率三千騎兵去搶佔成都!”
韋諤點點頭,既然自己會派斥候檢視崔慶功。而崔慶功也會派斥候來檢視自己,眼看自己進度加快,他也極可能會派騎兵先走一步。
“好!你帶三千騎兵為先鋒,給我搶佔成都,記住。一旦佔領城池。立刻關閉城門,無論崔慶功怎麼挑釁都不準開城門!”
“遵令!”韋治一縱馬。率領三千騎兵疾馳而去。
騎兵已走,韋諤微微放下了心,他這才開始打量周圍的地形,這裡是低緩的丘陵地帶,大片森林分佈在官道兩旁,森林隨地勢的起伏而錯落有致,視線最多隻能及兩裡地遠,也看不見一個村莊。韋諤眉頭不由一皺,這裡是打伏擊戰的最好地方,自己只顧趕路,倒有些大意了,他回頭看了看士兵,見眾人趕了一夜的路,都已疲憊不堪,便對身旁地親衛道:“傳令下去,就地休息半個時辰。”
一聲令下,數萬人紛紛原地坐下,有的人呼呼大睡,有的人則喝水吃乾糧,延綿數里。
這時,韋諤又對副將道:“命斥候到周圍去探察一番,不要中埋伏了。”
他話音剛落,忽然鼓聲大作,轟隆隆響徹天地,只見從四周的森林裡衝出數不清的伏兵,他們大聲吶喊,揮舞刀槍,喊殺聲震天。
官道上的隴右軍驚得魂飛魄散,他們慌亂站起身,不等排好陣勢,犀利的騎兵隊已經衝進了隴右軍中,刀劈槊挑,哭喊聲驟然響起。
韋諤驚得手腳冰涼,就在這時,先走一步地韋治率領不到千人拼命逃回,他一見韋諤便大哭道:“大帥,弟兄們在前面遭到伏擊,損失慘重,五六萬朱匪軍正向這邊殺來。”
“大帥,二里外有數萬匪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