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並提議兩家共取隴右,以黃河為界劃河而治,深為錢糧所困擾的漢中節度使李納在思量再三後,決定出兵八萬,配合朱地出兵計劃。
巴蜀地初秋和隴右的晴朗明媚完全不同,和秋天連在一起的是陰鬱而潮溼的天氣,還有一種不自然的綠色…煩悶的、不斷的雨水的產物……霧氣。象一層薄薄地絲網似的籠罩在原野和田壠之上。
在這個陰雨綿綿的季節裡,三五親朋好友聚會是最讓人愜意之事,從九月份起,一直冷清的成都各大酒樓也開始生意好轉,大部分酒樓每天都能維持五成左右的上座。
在成都駟馬橋附近地望江酒樓生意也明顯好轉。不時有一群群地食客進出酒樓。望江酒樓已有百年曆史。在成都屬於中上規模,它地東家不明,據說是朱軍中的一名高階將領,或許正是因為它背景硬實,望江酒樓鮮有匪兵的騷擾,具體負責經營酒樓的掌櫃姓錢,不到四十歲。十分精明能幹。
這天中午。酒樓里人聲鼎沸,一名身著黑衣的食客悠閒地走進了酒樓。他瞥了正在一樓帳臺結賬的錢掌櫃一眼,兩人目光一觸,會意地交換一個眼色,黑衣人便消失在一樓嘈雜的人群之中。
約一刻鐘後,黑衣人出現在了酒樓後面地過道里,見左右無人,他迅速閃進了一間小屋,接連穿過幾扇門,最後走進了一間密室。
密室裡錢掌櫃早已等候多時,兩人沒有寒暄,黑衣人直接取出一卷紙遞給掌櫃,“這是二萬留守軍隊地佈防圖。”
說完,他又取出一疊厚厚的資料,推給了掌櫃,“這是朱鳳閣地全部資料。”
掌櫃始終一言不發,他十分熟練地將情報卷好裝進一隻橙色的鴿管中,又從桌上的檀木匣中取出一張飛票遞給了黑衣人道:“這裡是二萬貫錢,上面命令要在五日內得到朱二十萬大軍各部的兵力強弱對比以及兵種結構,若錢不夠可再加,但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這份情報。”
黑衣食客迅速估量一下難道,便默默地點了點頭,將兩萬貫飛票收好,從一道小門出去了,很快,三羽鴿子振翅向遙遠的隴右飛去。
張煥出兵河西已經近二十天,朝廷裡始終對此事保持著沉默,無論是兵部、內閣還是中書省,甚至御史臺,沒有一個人對此事發表公開評論,沒有人讚賞他為國收復失地,也沒有人彈劾他擅自出兵河西,沉默就是對這種矛盾心理的最好的註腳,不過這種沉默在九月十八日那一天還是被打破了。
一大早,位於崇仁坊的國子監大門四開,三千名國子監士子從門內湧出,他們情緒激昂,臉上洋溢著對收復故土的期望,拉著巨大的橫幅,浩浩蕩蕩向朱雀大街開去。
支援隴右節度使張使君收復河西故土!;朝廷不應沉默!;收復河西絕不是唐軍最後的目標!等等煽動性的血紅大字充斥著標語橫幅,長安市民先是怔愕,隨即開始有人主動加入,在士子們巨大熱情的鼓舞下,越來越多的長安百姓被士子們的愛國熱情所感染,湧入隊伍,尤其是在長安求學待考的各地士子更是聞訊從各個角落趕來,隊伍行到朱雀大街上時,已經壯大到了二十萬人,聲勢浩大,呼喊聲響徹天地。
失去西域一直是大唐人心中最深最痛的傷,三年前收復河湟的歡樂和失去武威的痛苦一直壓抑在人們內心,今天,唐軍向河西發兵的訊息,將壓抑了三年的期盼一齊點燃了。
一路之上,源源不斷的人群自發地湧入隊伍,當隊伍在朱雀門前停下時,鋪天蓋地的人群儼如大河奔流,延綿到十里之外,超過了四十萬人,一種多年未有的熱情使長安城徹底沸騰了。
在強大的民意壓力面前,朝廷終於打破了沉默,右相裴俊首先表態,支援河西節度使張煥為收復河西的出兵。並緊急調三十萬石太倉米為西征軍軍糧。隨即戶部、兵部、御史臺等朝廷權力機構也相繼表示支援出兵河西,但就是這樣,和火一樣熱情的民意相比,朝廷的態度依然表現得相當曖昧,其他六個內閣大臣、甚至太后崔小芙在內,都彷彿突然消失了一般。
大明宮紫辰閣,自從崔寓讓出右相之位後,這裡便成為崔小芙處理朝務地地方。作為支援裴俊為右相地交易,崔小芙已經不僅可以列席內閣會議,還有權御覽重大朝廷和地方政務,雖然作為太后她沒有權力直接批駁,但她可以透過內閣來影響重大決策的出臺。
僅就權力而言。她現在的確超過了先帝李系。但如果她不能列席內閣會議。那她的地位與李系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她實際權力的獲得,還是當年崔圓讓步的結果。
就在朱雀門前數十萬百姓集會支援張煥的同一